金桂飘香十里,就知道又到了蒸桂花糕,酿桂花酒的时节。
忙活了一上午,白楹跟着丁元终于做成了桂花糕。
“姑娘歇会儿吧。”想到先前手忙脚乱的白楹,丁元忍俊不禁。
“不用。”白楹抹了一把汗,坚持要完成最后一步——
淋蜂蜜。
当然这只是单对她个人的,桂花糕的甜度对一般人来说已经足够,就白楹还要再甜一点。
桂花的清香和蜂蜜的香甜交织在一起,还热乎乎的。
丁元说:“要装一些给怀阳郡主她们送过去吗?”
这是白楹的习惯,也是其他人的习惯。
基本上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大家一起分享。
不过这次,“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吃上了桂花糕吧,就不送了。”白楹动作没停,还不等丁元问起就嘻嘻一笑,眼中藏着狡黠的光,“不过还有个人,需要我去关爱一下。”
丁元木然,所以就是又要出去了。
“阿元姐姐,剩下的你们吃啊。”白楹把桂花糕装好,“我午膳就在外头用啦。”
丁元也不想跟去吃狗粮,别以为她看不出来秦王其实很讨厌她,不过还是要例行叮嘱一句:“姑娘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白楹心想早肯定是早不了了,她等会儿还得带男朋友见家长呢。
但这种话肯定不能说出来,不然丁元可不会让她出门,甚至还要苦口婆心劝她不要被男女之情耽误……也不是丁元就这么想当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而是就白楹这种表现看来,未免也太喜欢傅南歧了吧!
这就很让人慌张。
丁元看着白楹走出去,怀着一肚子的惆怅去找了兄长。
丁和平静道:“只要姑娘一辈子平安喜乐,其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不可缺少罢了。
丁元没想到兄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倒衬得她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找事似的。
静太妃,洛妃,霍家,淮南王府……包括国师大人和轻风都没有意见,就她想法多。
丁元一拍脑袋,得得得,她还是做好她自己的事情吧。
实在心里不舒服的话……大不了转变一下就当是白楹娶了个男的回来呗!
今日是白楹和淮南王妃商量好的“见家长”的日子,傅南歧那边就剩他一个人,所以只要他一个人过去就好了。
不过……
白楹一脸无语:“又不是没见过,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傅南歧抿着唇,又低头看了看衣着,声音有点闷:“那不一样。”
“别看了,已经够好看了。”白楹看着他难得穿的白袍,托腮好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之前都能面不改色把黑锅扣在娘亲头上,现在反而没有那时候的胆量了?”
那个时候他怎么知道想拐走白楹的是他未来丈母娘?傅南歧收了收掌心,想让自己冷静一点,结果发现早在不知不觉中潮汗一片。
“……”
白楹趴在桌子上,见傅南歧看过来,百无聊赖:“干嘛呀?”
傅南歧:“不然,我再去换身衣服……”
什么?
白楹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这都第七套了!不准换!”
傅南歧黑眸沉压压看着她,“你嫌我烦了?”
一口血梗在喉间,白楹表情变化几次,最终摆手认命:“你换你换。”
傅南歧却摆着一张臭脸,没再去换衣服。
他盯着白楹,用的还是那种怨念颇深的眼神,把白楹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至于吧……”白楹边嘀咕边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在心里骂了句“死矫情”,仰起头的下一秒信誓旦旦夸:“真的,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哪怕不穿都好看!天底下唯你是真绝色!我这辈子就是认定你了,就算哥哥他们不喜欢你我也不会改变,当然啦你这么好看人见人爱谁会不喜欢呢?”
傅南歧:“……不穿也好看?”
白楹咳了一声,不敢搭话,拉着他的手出去:“走了走了,再耽搁下去,让哥哥他们久等就不好了。”
傅南歧哼笑一声,握紧她的手,走在前头。
从庄子上离开,一路往淮南王府而去。
因为早早做了准备,淮南王府周围都守了自己的人,白楹和傅南歧就算从正门进去,也没人会看见。
第一次见家长,白楹才舍不得委屈傅南歧躲躲藏藏走后门。
管伯迎他们进去,不善的目光一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咳了咳:“姑娘……”
虽然很想喊小郡主,但和白楹的人身安全比起来,一个称呼也算不上了。
白楹甜甜喊了声“管伯”,傅南歧也非常上道的低声跟着喊:“管伯”。
管伯嘴角一抽,见两人还没松开手,只好断了眼神暗示,心里嘀咕着秦王一把年纪不害臊也没礼数,在别人家里还堂而皇之握着他们小姐的手,要不要脸?
是不是想一见面就把岳父岳母大舅兄给得罪了?!
管伯作为淮南王的亲信,看着淮南王和淮南世子娶妻生子的王府老人,就连淮南王妃都是很尊敬的,白楹只是小辈,又有现代观念,自然不会拿捏主子架子,她左边傅南歧,右边管伯,一路上叽叽喳喳就没停过。
当然……基本上都是在和管伯说话。
管伯心头慰贴,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白楹还记得他的老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