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江林一脚踹在昭贵妃腿上,逼她抬头。
残破的宫殿,点着几根烛火,冷风刮过,又添几分阴森。
海棠站在前头,背对着他们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唇角上扬,侧脸柔和。
她道:“扰了您的清净,您别怪我。”
不过想必以娘娘的温柔好脾性,是舍不得怪责她的。
昭贵妃强装镇定,脸上难掩恐惧,她道:“芳华,你带我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自然是要你赔罪啊。
海棠慢慢转过身,露出案桌上的那一块木牌。
上面刻着——
北氏嫡女北倾。
不是先皇后,是北氏金枝玉叶的嫡女。
木牌是黑色的,那几个字是红色的。
像是用血写起来的,在这种环境下,阴森恐怖,昭贵妃瞳孔剧烈一缩,尖叫一声。
她下意识想捂住眼睛,但两只手臂早就被折了。
昭贵妃尖叫道:“芳华!你别想拿她吓我!”
海棠道:“说了多少次了,我叫海棠。”
江林道:“只有心怀鬼胎的人,才会畏惧!”
这不过只是一块简简单单的木牌,连幅画像也没有。
海棠冷冷道:“跪好,给娘娘磕头!”
昭贵妃道:“你休想!”
她剧烈喘息,仰着头看着海棠,嘲讽道:“北倾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哈哈,我可从来没遇见过她这么蠢的女人!”
北氏都是蠢货!要不然也不会被她白家害得满门惨死一个不剩!
昭贵妃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事情,想起来依旧让她自得,身份高贵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一个小官之女害得家破人亡,唯一的儿子从小受尽凌辱?
啪!
江林森森道:“闭嘴!”
海棠道:“早知她不会悔改,动手吧。”
江林二话不说,掐住昭贵妃的后脖子,用力往下摁!
昭贵妃尖叫道:“啊!你们敢!你们敢!”
一下又一下,砰砰作响。
海棠道:“有什么不敢?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
原话奉还。
昭贵妃被迫磕头很快磕破了皮,鲜血直流。
她尖叫不停,吵的人心烦意乱。
“闭嘴!”
昭贵妃喘了口气,只觉脖子都快断了。
她看见那块木牌,忽然冷笑一声,油开始哈哈哈地疯笑。
她道:“北倾,她就是北氏的罪人!哈哈哈哈哈哈!”
江林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娘娘!”
又一巴掌下去,用力地将脸抽肿。
海棠忽然笑道:“天呐,雍容华贵,善解人意的贵妃娘娘,怎么落到这个下场了?跟条狗似的,跪在地上。贵妃娘娘,你不如学学怎么摇尾乞怜,我们....说不定也会放了你呢?”
昭贵妃恨恨道:“贱人!芳华你这个贱人!”
“我说了,我叫海棠。”
“一百个头,还有八十个。别停。”
江林应了一声,掐着脖子用力撞地,道:“你不忏悔,我们有的是本事让你后悔!”
昭贵妃尖叫道:“我不后悔!本宫绝不后悔!哈哈哈!就算落得这个下场,本宫也比北倾强!她再怎么能干,不还是死在本宫手上!”
海棠一脚踹在她后背,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竹条,她狠狠抽在昭贵妃身上,“闭嘴!闭嘴!让你闭嘴听见没有!”
昭贵妃笑了,一边痛苦出声一边喘着气道:“戳中你们痛脚了吧哈哈哈哈哈!”
海棠忽然扔了竹条,道:“一个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的人,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废话?真是脏了自己的眼,也浪费时间。”
这回轮到昭贵妃道:“闭嘴!你给本宫闭嘴!”
江林道:“您还自称本宫呢?”
他阴阳怪气一笑,随手扯了块布堵住昭贵妃的嘴,再次摁着她给木牌磕头。
磕完一百个,也近乎没气儿了。
海棠道:“原先还想将你抽筋剥皮碾碎骨头,但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你怎么配死在娘娘的殿里?”
江林拖着昭贵妃出去,像拖一块血肉模糊的死肉。
海棠轻轻抱住木牌,道:“娘娘,您别怪我心狠手辣。”求您了,别怪我。
她抱着木牌往寝殿走,嘴角慢慢渗出血。
“娘娘,我好像看见您了......”她道,看着那床榻,眼泪慢慢滚落,“对不起,我实在是,实在是。”
她无力屈膝跪在地上,嘴角血流的越来越多。
她张了张嘴,笑道:“我实在是...太想您了啊。”
所以别怪我,我真的很想很想再见你。
“娘娘,殿下很好,他喜欢的姑娘也很好。”她低声道,“一切都会很好的。”
只有你,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想见你,我想来陪你......”
药效完全发挥作用,海棠沉沉倒在地上,怀里抱着那块木牌,这是她毕生的温暖与信仰。
她的无上神明。
她永远的。
娘娘。
真好,我可以来找你了。
将昭贵妃的尸体喂狗,江林返回来看见这一幕,眼中泪光一闪而过,他默默跪下磕了个头,收捡了海棠的尸体,按照她的遗愿,将她葬在了北氏一族的墓地里。
就在北倾的身边。
她这辈子,只想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