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长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根,一起点燃,递给张六两一根,张六两伸手接了过来放在了嘴里。
随着淡蓝色的烟雾升起,隋长生开口道:“这些事情若真是河孝弟一人所为,她的目的就是在逼咱爹出来!”
“这个我想到了,但是目前呈递上来的消息是这女人好像没有出手!”
“虽然我对河孝弟这个女人不了解,但是我对她哥哥河孝全很是了解,俩人又是亲兄妹,有什么样的哥自然有什么样的妹妹,大体都是他们老爹的基因所为,河孝弟即使跟这件事情无关,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会冒出来,她势必要对咱俩下手逼出咱爹露面,这个事情不简单,照我的理解,这事情一半跟龙山饭馆的周晓蓉老板娘又关系,一半跟河孝弟有关系,这俩脱不了干系,盯紧她俩也许会有更大的发现!”
“我记下了哥,辛苦你跟楚生哥了!”
“你是我第,身上流着的都是隋家的血,跟我见外就是跟咱爹见外,我已经把咱家后院那个老头请来了,他跟司马问天正在楼上喝酒,俩人好像还认识,这里交给他俩万无一失,两个世外高人也能有机会一起镇场子,实属是一件耐看的大戏了,行了,哥该去替弟弟你办事去了,记住,有哥在隋家倒不了!”
隋长生说完,拍了拍张六两的肩膀,碾灭了手里的烟头大风衣一甩,气势恢宏的离开了办公室。
张六两看着隋长生的背影怔怔出神,徐情潮起身走了过来,说道:“你哥的气势如今被磨练的不输于隋大眼了!”
张六两转身笑了笑,开口道:“河孝弟的资料给我,咱俩研究一下!”
徐情潮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说道:“早就准备好了!”
张六两伸手接了过来,埋头看了起来。
在张六两研究河孝弟个人资料的时候,大四方四楼的一间屋子里,司马问天跟貔紫气自打见面以后已经对望了十分钟了。
这十分钟里,司马问天回忆了那些年跟这个倔强的老头相处的岁月,那时候的貔紫气臭脾气最让人烦,每每都是固执的坚持己见,而貔紫气也同样回忆了跟司马问天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相处的一些往事,那时候的司马问天牛气冲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自己成天掐架。
这两个已经隔了十几年没见面的老者对望着,却是对望着笑了。
“老貔啊,还是那个臭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就是这头发啊白了不少喽!”司马问天笑着说道。
貔紫气哼了一声说道:“还说我,你这头发难不成还是黑的?”
“起码比你黑,你看你的都白了吧,你看我的,还有好几根是黑的呢!”司马问天还撩起来几根头发给貔紫气看。
“狗屁,那指定是你染的,我这是纯天然的,一点没染!”
“你才染发了呢,老子还用染发!”
“就是染了,你还能骗得了我的眼睛,老了老了还这么淘气,真是死性不改!”
“哎,你这人,说不到两句就要掐架是不是,谁让你来这里的,我一个人在这守着谁敢造次,你来就是添乱!”司马问天哼哼着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要是我知道你在这我才不来,跟你一起就没有好事,酒给我拿来,我喝一口,自己揣着是几个意思?”
“自个买去,这是我自己带来的酒!”司马问天抱在怀里说道。
“给不给,不给我可动手抢了!”
“哎呀,我还怕你不成!”
“拿来,你个死老头!”
“就不给你,你才死老头!”
若是有人看到这两个加起来岁数都要朝一百五迈进的老者在这跟个小孩似的闹情绪,估计要笑掉大牙了。
俩人抢来抢去谁也没占得了上风,倒是把这俩人折腾不轻。
貔紫气恨恨的看了眼司马问天,翘起来二郎腿说道:“要是黄自大在场的话你就不敢这么牛了,我俩擒下你给玩似的!”
“切,黄自大就算是来我也不惧他,你俩合伙咋了,我找段侍郎合伙去,我俩对付你俩绰绰有余!”
“你放屁,人家段侍郎跟黄自大跟亲兄弟似的,会跟你合伙?想得美!”
“那也不会跟你合伙!”司马问天针锋相对道。
“哎,这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俩犊子过得咋样,司马老头你想他俩不?”貔紫气叹了一口气问道。
“想,怎么不想啊,想当年在山上那些日子,多快活,你这狗小子非得把那座宫殿给锁上,闹得人家黄自大对你怨恨一辈子,你何苦呢?”司马问天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要是不锁上那东西,咱们几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那里,你可知道是谁惦记上了那些东西?”
“是谁?难不成还是玉皇大帝不成?”
“少扯淡,我也是被逼没办法,这些年自个一个人也想了很多很多,黄自大要是怨恨我我也没办法,毕竟这些年过去了,那里一直风平浪静的,就是隋大眼那小崽子一直在寻找那把钥匙,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肯定没找到呗,要是他找到了早就跑到山上去嘚瑟了,肯定还得拉上那个肩膀上好几颗星星的主去瞻仰一番,这小崽子你还别说倒是有情有义,生了俩儿子一个比一个厉害,隋长生适合守家,六两适合征战,这俩人相辅相成,真是把隋大眼那身本事给学到手了!”
“要我说,这小崽子可把我坑苦了,守了好几年隋家大宅子,到头来这小崽子在跟我们玩什么八部天龙,你说他这是闲的蛋疼么,谁还不知道他为了做那事情假死的消息么!”
“你知道啊,你还不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你上哪里早早知道去!”司马问天拆穿-貔紫气说道。
“狗屁,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他在玩八部天龙!”
“行行行,你牛,你牛就一起喝酒吧,看你馋的那样!”
“我去拿杯子!”
貔紫气拿了两个杯子折返,司马问天倒满了酒,两个老头碰了碰杯子,各自抿了一小口。
“美啊,这小酒喝的,十几年没在一起喝酒了吧!”貔紫气感叹道。
“可不是得十几年了,六两这孩子都十九了,你说十几年了?”
“哎,岁月催人老啊,想当年咱们几个是多威风,如今天各一方,就咱俩在这地头上碰了面,实属难得啊,来在走一口!”貔紫气举着杯子说道。
“走一口,能喝一口是一口,死了就没得喝喽!”司马问天唏嘘道。
貔紫气放下杯子,问司马问天道:“你说,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谁做的面比较大?”
司马问天放下杯子想了想开口道:“照我说是有人在看戏,有人在戏里有人在戏外,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是说周晓蓉?龙山饭馆的老板娘周晓蓉?”
司马问天点头道:“九分胜算!”
“为何这么笃定,要我说应该是河西市那对兄妹来寻仇的,这隋家当年把她哥哥给气死了,这河孝弟不得回来报仇啊,如今大眼不再,自然得找大眼的儿子六两跟长生,这怎么就跟周晓蓉联系到一起来?难不成她周晓蓉跟河孝弟联手了?”
“她俩不可能联手,也许我们都忽略了女人背后的男人,据我所知,周晓蓉的前夫赵章自打跟其离婚后就一直在外漂泊,前几天在重庆一带跟当时的李元秋旧部韩笑闹得风生水起,这李元秋被六两打掉之后那赵章自然就成了重庆一带的袍哥,他会放着天都市大好的光景不要,你可知道当年能跟隋大眼光着膀子摔跟头的除了赵章算一个,那就是李元秋了,这三个人当年在一起的时候那可是争得头破血流,你会不知道赵章这号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奶奶的,我怎么把他给忽略了,这小子当年可是虎的很,要不是大眼搬出来楚生这个猛汉,那赵章估计得骑到李元秋头上去了,这赵章最怕楚生,当年愣是被楚生给打出了天都市,如今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理出点了头绪,这一连串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赵章这老小子嫁祸给河孝弟的,他想坐山观虎斗!”貔紫气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正解,所以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其中的故事还得从周晓蓉身上去解决,你可知道周晓蓉跟河孝弟之间还有一段故事?”
“你是说当年河孝弟大闹赵章婚礼的事情?”
“可不是那一段故事么?”
“当时河孝弟只身一人来到天都市,才十七岁吧,愣是跟周晓蓉大干了一架,结果赵章的婚没结成,但是领了证就只好离了婚,至此周晓蓉就对赵章埋下了恨,这故事跟那张无忌周芷若的故事倒是很像了,你这一说我终于闹明白这其中的故事了,原来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这赵章说到底谁也没娶成,负了人家十七岁的河孝弟,负了人家当嫁年龄的周晓蓉!”貔紫气缓缓道出了这个故事。
“所以,这一连串的事情大体就是赵章在坐山观虎斗布下的局,他跟河孝弟的目的不谋而合,就是想逼出来大眼这厮,可惜的是最后对龙山饭馆下手的那人却把周晓蓉最后对赵章的牵挂给毁了!”司马问天抿了一口酒说道。
“你是说周晓蓉守着龙山饭馆是在等赵章回心转意?”
“应该就是如此,不然的话她周晓蓉为何隐瞒自己会功夫的底子,不然的话她为何看到龙山饭馆毁了以后直接气的进了医院,这心伤了精神头就没了,就看她周晓蓉能不能挺过去这一关跟河孝弟也好跟赵章也好,来一场当年恩怨的大清洗!”
“这有点意思了,这样看来,韩忘川和六子的安危应该是没事了,他们无非就是想逼六两跟长生出手进而逼出来隋大眼而已!”
“不见得,如果赵章下死手的话,忘川跟六子也是很危险的,但是我觉得他不会下死手,一旦他下了死手,六两不会放过他,到时候周晓蓉那边更为难,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赵章要是聪明的话就把韩忘川软禁起来。”
“这真是一场有意思的坐山观虎斗啊,你说大眼会不会露面?”貔紫气笑着说道。
“他指定不会露面,俩儿子在那看着呢,他要是这个时候露面那可就不是他隋大眼了,丢人知道不?自己儿子这般威猛还用他亲自出马?笑话!”
“哈哈,我倒是想看看隋大眼出手,这老小子也不知道在哪躲着看戏呢!”
“天知道,不管他,来喝酒!”
“就不下楼告诉六两去?他这会估计正急的跟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不需要,再给他一点时间,我想六两现在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周晓蓉跟河孝弟,至于其中的故事他虽然不知,但是我觉得他指定会先跟河孝弟碰面,这小子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再加上他身边那几员大将,赵章要是不带回来一些好手,估计受虐的一样是赵章,别忘了这里是六两和长生加上老徐的地盘,他赵章离开这都好多年了哪还有什么底子,已经是过江龙喽!”司马问天举着杯子跟貔紫气碰杯喝酒。
楼上这两位平平淡淡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断出来了,而楼下的张六两还真就如貔紫气嘴里所说的一样,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研究完河孝弟的个人资料后猛地问徐情潮道:“河孝弟结婚没有?”
徐情潮被问了个愣神,摇头道:“她才二十五岁,应该没结婚,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在想周晓蓉跟河孝弟之间是不是有些故事,你看这资料里写着,当年河孝弟跟赵章也就是周晓蓉的前夫有一段恋情,可是后来赵章选择了周晓蓉还结了婚,但是后来又离婚了,而河孝弟也一直未嫁,这三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一段故事啊?”张六两猛然联想到这个事情。
“不能吧,这河孝弟当年才十七岁,跟赵章能扯到一起去?”徐情潮怀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