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见李文斌要送他,张河忙拦着。贺林轩也说:“我去送阿嫂就行,你和孩子坐会儿。明日回门,再让你和阿嫂好好说话。”
张河本也不要他送,贺林轩却说:“回门的规矩我还不清楚,就让我和阿嫂取取经吧。”
张河听着高兴,摆手让一路跟着到了篱笆门前的李文斌回去,自己则和贺林轩说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讲究,都是一家人,不必说那些个虚的。只要带着鸡蛋或是旁的手礼,让乡亲们别看见你们空手回来就行了。”
张河言简意赅地说着。
他和李文武成亲是在京城,那时候两家人的规矩很大,自然和这里不同。不过这些年他也看得多了,难不倒他。
贺林轩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一路把张河送下了山,他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来,说:“阿嫂也知道我在村里的情况,他们虽然不喜欢我,可眼睛总盯着要看我和勉之的笑话。”
“这不,昨天我给刘阿么谢媒礼,花了二十文铜板还不凑手,还给了一只老母鸡,半扇子樟子肉,还有一些旁的野物。”
“村子里应该也有人看见了。我若是胡乱提着一篮子鸡蛋带勉之回门,怕是要让人说我贺大郎小气,轻慢了岳家。”
“什么?!”
张河失声叫出来,接着一拍大腿咬牙道:“你别糊弄我,肯定是刘氏那老贼问你要的吧?他还真要的出口啊,欺负我们家没人了吗!”
“阿嫂别生气。”
贺林轩一脸苦笑地说:“刘阿么怎么说,也是我和勉之的媒人。你知道他一向和其他阿么很有话说,你可莫要去找他,回头该说勉之的不是了。”
张河冷哼一声,他当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刘氏,不过贺林轩说的也有道理。
那姓刘的嘴碎得很,又是媒人,一个弄不好让他编排起勉之的闲话,村子里那些愚民没得就要听信了。
张河怎么说也是在京城大族里长大的,不会没有一点城府,眼珠子暗暗一转就有了主意。
不过他没和贺林轩多说,只道:“我们家不图那些表面上的风光,没有这一回,村子里看咱家笑话的也没少过。你听阿嫂的,带一些趁手的回来就行。”
贺林轩掩住了眼中的精光,憨厚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