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登基,那股刚刚被先帝杀下的歪风立刻反弹!
甚至比以前要酷烈更多!
他们眼睁睁看着大厦将倾,却无能为力。
李文武仰头灌下一碗酒,眼里有痛苦,但更多的是麻木。
他曾是祖父悉心教导的李家风骨,可如今,他这残废人也只能在这崩坏的世道中,随波逐流了……
贺林轩帮着李文斌把喝醉了的兄嫂送进房中,又去看了诺儿和李信一眼,才回了屋。
李文斌辗转难眠,心事重重。
阿兄今日一席话让他对当年的事情有了明确的认知,也让他更明白当年阿父所受的苦痛和阿兄这些年的煎熬。
贺林轩将他转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是不是又哭了?”
他在黑暗中亲了亲夫郎还在发热的眼睛。
李文斌摇了摇头,低声说:“那年,阿兄才十七岁,和阿嫂刚刚成亲,家里就出事了。”
“他身子骨不强,却向往军魂侠骨,为人疏狂,祖父教他经史,他却独独喜欢兵法游记。”
他吸着鼻子笑了笑,“阿爹总说祖父特别后悔当年进京后,偏偏和张家祖父做了邻居。我和阿兄,一个被教成了酒鬼,一个被带成了莽夫。”
“后来家中出事,张家上下奔走,在我们出京时,先一步被皇上打发去戍边了。”
而他们却被关在府中等待发落,连送都不能去送一程。
“当时与我们一起被贬出京城的人里,还有一位柳阿伯。”
李文斌说着,微微顿了一下。
他是哥儿,哪怕家中遭逢大难,十岁的他却也被小心保护着没有直面那些苦难。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他毕生难忘的经历,真实地,让他意识到家中变故的一段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