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轩点头,把茶杯递给他,说:“阿兄,你别激动。”
“阿嫂,你也别慌。就算事情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北地也已经给予反击,可见事情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张家叔父兄长的安危,暂时不必担心。”
“……哦,我没慌。我就是,就是被吓住了。”
张河后知后觉地缓过劲来,拍拍胸脯说:“难怪我阿父总说动手的赢不过动嘴的。你们——不是,我是说定下这个计谋的人,也太厉害了吧!”
李文斌听得忍俊不禁,又道:“这么看来,这两位州牧不管真正的目的何在,是否会有后手,他们肯定是那边的人。只是,林轩,这些说起来只是北地为什么在此时起兵的原因,你又为何说这仗打不完呢?”
闻言,喝茶平复心绪的李文武赶忙放下茶碗,看向贺林轩。
贺林轩道:“我原本不肯定,可阿兄既然说咱们东肃州已经派兵支援,我便猜出一二了。”
“何谚是哪方的人,你们没有忘记吧?
以大梁的军政体制,文臣高于武将,一州军配有一虎符,一分为三。
一个在皇帝手中,能够直接号令驻兵。一个在将士手里,另一个在州牧手里,这两块合起来,才能动用兵力。
也就是说,何谚不点头,这兵就派不出去。
你们再想想,北齐、北燕的州牧都是他们的人。要拿捏住那两州的将士,会比笼络文臣更难吗?”
“林轩,你的意思莫非是,北地几州的兵力其实都已经在我阿父他们的掌握之中?那还打什么仗?!直接开城门把人请进来不就是了!”
张河还是有些迷糊,但李文斌兄弟已经有些眉目了。
李文斌呐呐道:“如此说来,奇石是假的,告御状是假的,打仗也是假的……那北边在打仗的人,也当不是真的。他们,莫非已经……?”
他求证地看向贺林轩,贺林轩点头道:“故布迷阵,声东击西。”
他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我想,或许用不了多久,皇帝还抱着美人喝着酒,听着北边苦苦支撑的战报时,百万雄兵,已经撞开南陵城门了。”
贺林轩的手指从北疆一路而下,势如破竹般,点在了京城的位置。
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