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哭笑不得,“在其位,谋其政。这些都是九五之尊必须要背负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张河乖乖点头,末了还是长叹一声:“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我看,在南陵城就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
翌日一早,张河和李文斌将他们从北地带来的行囊收拾出来,张罗了不少好东西,着人送入宫中。
天顺帝听说,诧异地挑了挑眉,“百年蛇肉?千年人参?”
老太监点头,“奴才去看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呢。”
皇帝朱笔未停,将一封奏折批阅毕,收笔后,对老太监笑道:“师兄有心了。”
“你遣人将这些东西送去正阳宫,让太医一并过去,看看得不得用。还有,替朕拟一份礼,送去乐安侯府。昨日也没给两个孩子一份正经的见面礼,正好补上。”
老太监答应下来,又道:“陛下,听说侯爷一家今日到秦府去了。也不知道情形如何,可别真的挨板子才好。”
天顺帝一听便笑了。
秦老这次动了真肝火——事情的始末前后联想起来,当日在山水镇上李文武夫夫为何避而不见,一目了然。
虽庆幸小辈们过得好,可想起来秦老还是心里堵得慌。
那日李文武和张河送灵回京,秦老和天顺帝前后脚到李府祭奠,只给了李文武夫夫一声哼,而后坐在灵堂给李家阿父阿爹烧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纸钱。
嘴里便说着:“宇儿,是我没照顾好孩子们。你阿父要是生气,你让他晚上来找我,是罚酒还是打手板子我都认。”
又说:“怪我,老了老了,眼睛不好使了,竟没认出文哥儿来,白白让他们多吃了那么多苦头。”
再道:“老兄啊,愚弟有愧,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见你啊。”
虽有三分做戏,可说道伤心处也是老泪纵横。
别说李文武在一旁听着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便是天顺帝事后听说,也替他捏了一把汗。
那日之后,秦老再未过府。
李文武有孝在身也不好登门赔罪,只能托何谚从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