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放下茶杯,在马车前行的轻微摇晃中哼了一声,气不过道:“这群吃饱了撑的,净找不痛快!”
李文斌将茶杯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拿出来,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阿嫂消消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你今天也看见了,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他老子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张河强忍了一上午,这会儿是真的憋不住了。
原来,贺林轩在朝堂上与勋贵一党剑拔弩张,李文斌这里也不轻松。
这不,叔嫂二人送孩子去书院,临走时就遇上了几个同来送孩子的夫郎。
这些人家的孩子都在国子监就学有些时候了,平时都是家中下仆迎送,今天聚到一处自然不是凑巧,而是冲着李文斌来的。
张河作为乐安侯府的掌家夫郎,许多应酬避无可避。
李文斌则能躲就躲,到现在南陵城里见过他的人都少,更莫说结交了。
打听到他今日的行踪,就有许多人动了心思。
这些人大多是京中勋贵世家的掌家夫郎,热情相邀,自是来者不善。
只是贺林轩将将上任,李文斌的身份也从乐安侯亲弟变成了户部尚书的夫郎,夫君在朝堂上与人争锋,他自然也不能怯场。
陪着众夫郎在四方街逛了许久,又请他们在药膳堂用了午饭,吃茶听书,到现在才散。
期间多次试探和摩擦,让人很不愉快。
事情较真起来也无关痛痒,只是十分膈应人。
上午逛四方街,几位夫郎要给府里添置些琴棋书画,非要缠着张河给他们参谋。
有意无意显摆自己的学问不说,分明李文斌在侧,却只管问张河这幅画如何,那篇诗作又如何,不说出个头头是道,不肯罢休。
如此种种枚不胜举,那些人谈笑戏谑中透露出的轻慢实在令人恼火。
要不是张河几次三番阻拦,李文斌早就同他们针尖对麦芒,还以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