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差点笑出来,“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贬低自己?”
贺林轩摇头道:“人贵自知。比起安平侯,我不遑多让,只不过比他看得开些。至少,我从不对人说我是君子,这就有点不要脸了。”
“哈哈,竟也有你说别人不要脸的时候!”
天顺帝实在忍不住了。
就连站在屏风外的老太监也抬手用袖子挡了挡自己的脸。
之前贺林轩开口的时候,他真是吓得眼皮都跳了一跳,提起十二分小心,就怕里头吵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贺大人三言两语连消带打,就让那根绷紧到一碰就会裂开的弦松软了。
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恐怕,这会儿陛下的心里比他更复杂吧。
正如他所想,天顺帝现在真的是百感交集,叹息说:“就算安平侯工于心计,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林轩,你还是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贺林轩见他放下心防,便给他倒了一杯茶,切入正题道:“很简单,因为这件事顺理成章。”
天顺帝未解其意,贺林轩解释道:“陛下,您是先帝唯一的嫡子,早早便有意托付江山。而承蒙先帝不弃,待阿父一家分外恩重。且不说阿爷和阿父,就是阿兄,他当年入宫伴读应就是先帝为您栽培的臂膀。您和勉之的年纪又相差无几,我想,他心里一定很愿意亲上加亲。”
听到这里,天顺帝心里透亮,点头道:“林轩所言在理。”
贺林轩笑着继续:“感情的事最怕猜忌。安平侯曾经深受先帝赏识,窥见圣心并不难。安平侯和世子饱读诗书,借此做文章还不信手拈来?”
是这个理。
天顺帝认同他的看法,但对贺林轩之前那一问还是耿耿于怀,道:“林轩方才那么问,可是以为朕对你夫郎有过非分之想?”
不等贺林轩说话,他就道:“朕同师兄一家分开的时候,不过十岁,他那时候甚至只有七岁。后来,他们恐怕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安平侯便是故事编的再好,以林轩的聪慧又怎么会中这样拙劣的圈套——”
话音一顿,天顺帝已经想通各中关窍!
他沉吟道:“正是因此,你才会怀疑他们手里握有朕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