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这些,就听见张河哈哈笑道:“错了!勉之,你这样不是割稻子,是割腿哩!”
贺林轩转头看去,就见夫郎跟着张河学,动作看起来笨拙又小心翼翼的,脸上是一派认真。
他不由露出笑容,也对李文武说:“阿兄,你也教教我吧。我也有十好几年没有下过地了,手生得紧。”
李文武虽然也有点手生了,但比起贺林轩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闻言欣然应允,耐心教导起他来。
不一会儿,贺林轩就成了四个人里割得最快最好的一个了。
张河啧啧有声道:“林轩学什么都有天赋。这样也好,勉之,你也别跟自己为难了。”
割得十分费力,完全不得要领的李文斌红了脸,转开话题道:“孩子们都停下来了。”
张河转头一看就笑了起来,“这还真是来玩的。”
孩子们每人都只割三束稻谷,这会儿捧在怀里,夫子则站在地里跟他们讲四时耕种的道理,说粮食得来不易,农人如何辛苦云云。
孩子们或稀罕地揪着手里的稻穗,或用稻穗和同窗挥舞玩闹,又或是百无聊赖不甚耐烦,认真听的没有几个。
李文武叹道:“书院学春祭礼,让孩子们体会桑农不易。但这个样子,能知道什么,光知道玩乐了。”
张河也说:“要我说啊,不饿上几顿哪会知道好歹。”
贺林轩笑着说:“本就是来散心游玩的,阿兄阿嫂放宽心,不必太较真。”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李文斌偷偷捶了捶腰,心里暗道:他太知道好歹了,这可比坐着抄书辛苦得多。
贺林轩看着他后腰上留下的泥渍,忍俊不禁。
站在太阳底下听完了夫子的道理,几个孩子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路上摔了几回,嘻嘻哈哈的,等到了跟前,就是李信和大殿下都成了小泥人。
“阿父,我刚刚听牛娃说,旁边河道上有很漂亮的红色的花,我们去摘一些来送给阿爹呀。”
诺儿兴冲冲地用泥爪子抓着贺林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