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坐直了些,和他们说道:“你们是不知道,认识武六郎的就没有说他不好的。”
“他丧夫归家,别人说来都是同情,就连郑家那个——勉之,你知道的,郑夫郎那张破嘴,逮着谁都要咬几口才舒坦,谁都讨不着好。可他就从来不说武六的坏话,最重的一句就是‘武家六兄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
嘶。
张河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都是他有心经营出来的,那这武六也太厉害了吧?”
武家六郎一个寡夫,在京中夫郎圈子里还能左右逢源,谁见了都能给他一点笑脸,说话留三分情面。
张河从前只以为他是个真好人,才让人喜欢。
可若没有这样的前提,此人心机之深,也太可怕了。
何况,自从林家二夫郎出事之后,他就住在禅院,日日照顾自己的双弟,凡事亲力亲为。
经此一事,饱受赞誉。
张河就没少听王海峰说起他的好处,听的多了,他也觉得这个人千好万好。因为武六郎处境艰难,却还肯对慈幼院一事尽一己之力,便总是感念他的良善。
可现在……
呸!
那些感恩全都喂了狗。
张河把捏在手里忘了喝的茶水放到一边,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说道:“虽说我和他没什么交情,可如今想起来,我这后背一阵凉。太吓人了。”
李文武握住他发凉的手,微微皱了皱眉,温声说:“好了,别说这个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今他也得了应得的报应,你别多想。”
张河点了点头,静默半晌,叹气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嫁一个靠谱的。要是林家二郎有心相护,哪会被人钻空子,弄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李文武听得一乐,“你知道就好。”
张河看他笑得得意,也笑了起来,觑他一眼道:“我可没说你。”
他看向李文斌,说道:“勉之,那我们拿了他的钱,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