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听罢,忙交代小厮小心伺候着,茶果点心都得备好。
贺林轩在家这些时日,虽也公务繁忙,但也没忘了应承薄老的事,有时间总会画上两笔。这么过了三个月,零零碎碎加起来,总算把老先生交代下来的东肃州一篇整理出来了。
贺林轩对东肃最熟悉,也看过东肃不少山水,最有把握。
老先生粗略看过,也十分满意,这会儿正拿着手稿仔细看着呢。
贺林轩又说:“我请老先生在家里住几日,他答应了。阿嫂,你回头也关照些,问问薄家兄嫂,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也准备起来。”
“哎哟,林轩你不说,我都想不到这处。”
张河自不敢怠慢,火急火燎就出去了。
李文武看他离开,这才道:“你阿嫂看不得虞尚书得意,这两日出去一回,回来都要发一顿火气。”
贺林轩也顺势调侃道:“阿嫂这是心疼我,连累阿兄多担待了。”
李文斌听得直笑,“阿兄,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像诺儿一样不老实?明明你也听得起劲,要是哪天阿嫂不骂人了,只怕你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李文武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否认。
“不说这个了,晌午工部农司丞往家里送了帖子,说是他家老太爷七十大寿,请你过去。说是贺寿,但为着什么,我不说,林轩你肯定也清楚。我遣人打听了,南陵城里三品以上的官家都有受邀,看来不大办一场,让我们做个陪衬,是过不去了。”
农司丞,从三品官,虽然今次是大功臣,受陛下褒奖,但也没有这分量。
他家那个要过寿的老爷子,从前却是一部尚书,两朝元老。到了天顺帝这一朝,也同样领着一品阁老的虚衔,面子正是给他的。
大梁国政,左右丞相六部协理,不设内堂。
所谓阁老,其实都是恩退的老臣荣养的虚衔,既不世袭,也无权柄,给的就是情面。南陵城里便有七八个,还有几个回乡养老的,真要计较起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奈何这位宋阁老子孙争气,如今乘了这一股东风,自然也就多了几分贵重。
贺林轩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么说来,阿兄没有受邀?”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了试甜汤的热度,发现不烫口了,端给李文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