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阳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怎么说呢……她胆里已经全部是石头了,除了手术摘除,其实也没别的办法。”
梁绍文看她一眼:“你是被她女儿说的单亲家庭一个人拉扯儿女长大这故事打动了吧。我看这女儿有点问题,嘴里没句实话”
曲筱阳摇一摇头:“我反省了一下自己,我忽然想起我开始学医时学的第一课了。”
梁绍文笑了一下:“希波克拉底誓词啊?”
曲筱阳点头:“明明当初发过誓,要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医者,唯一目的是救死扶伤。也不知为什么,当医生当久了,反而缩头缩尾怕这怕那,这违背了我当医生的初衷……其实,哪儿有那么复杂,有人需要我救助时,我就应该做我该做的事。”
“不遗余力救人是应该的,但前提是也要懂得保护自己。”梁绍文斜睨她一眼,“怎么你去趟t国,突然变得热血起来了?跟小单学的?”
曲筱阳笑了一下:“没有……只是我刚才看到老太太的表情,她是真疼。看着挺揪心的,我不能因为一个有问题的家属,就对病人置之不理。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我看人就准啊。”
梁绍文叹气:“行吧,收就收吧。不过,这手术一定要好好准备。千万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还有,和这病人家属的术前谈话一定要详细,要录像,做好记录。”
曲筱阳:“嗯,我知道。谢谢老师。”
曲筱阳下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今天车辆限号,她是坐地铁来的医院。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太多,又大多太匪夷所思。加上之前单世钧也特别叮嘱过她,回国也要小心谨慎,多留意周围。所以她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甚至有些疑神疑鬼。
比如最近几天,她就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