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佩阳现在,才终于勾勒出一点自己的恐惧轮廓:“那是特别好,还是特别不好?”
“特别——”得摩斯故意拖长音,末了一笑,“不好。”
他语调戏谑,像在玩笑。
可所有闯关者都清楚,这位守关人根本不屑于同他们开玩笑。
范佩阳依旧平静:“怎么个不好法,说来听听。”
得摩斯对眼前闯关者的命运,已有决定,故而不介意再多给些临别赠言:“每个人对自己恐惧的认知程度,都是不同的,越乱,越代表他不清楚,像那个怕单身的光头,甚至都没意识到那是自己最大的恐惧……”
和尚:“……”
远离战火线,膝盖也中箭。
得摩斯:“而恐惧这东西,理得越清楚,才越恐怖。换句话说,你越知道自己恐惧什么,你的恐惧度反而越会升高。很不幸,你是我遇见过的自我恐惧认知最清醒的闯关者。”
范佩阳沉默下来。
唐凛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第一次意识到,清醒者,最疼。
“就聊到这里吧,”得摩斯缓了语气,罕见地带了一点宽厚,“你说你没怕过什么,结果你对自己的恐惧,比谁都清楚。你欺骗我,但我不计较,我也不打算把你那么多的恐惧,一个个摊开在这神庙里……”
众闯关者:“……”
就这么通关了?到底什么恐惧啊,竟然能打动冷血的得摩斯。
得摩斯:“你的恐惧很让人心酸,所以死吧,死了什么恐惧都没了,也就不难受了。”
范佩阳:“……”
唐凛:“……”
众闯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