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时和现在进行时绝对是两个概念,唐凛立刻帮新伙伴校正:“曾经是。”
但在霍栩这里,时间点什么的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你们两个都是男人?”
“……”这微妙的疑问语气,一时让唐凛难以判断,对方怀疑的究竟是他和范佩阳的关系,还是他们两个的性别,只得给个全方位的明确答案,“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但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有……”
他想说“也可以有感情”,但忽然意识到,感情太宽泛了,就像现在,他即使失去了交往记忆,对于范佩阳,仍然有朋友、兄弟、伙伴那样的感情,并不比爱情来得轻。
所以最终,他用了一个再狭隘不过的界定。
“也可以……谈恋爱。”
霍栩无从体会唐凛那些细微的情绪感受,因为明面上的信息,已经把他脑袋搅和得一团乱。
他只得先简单粗暴地摒弃一切发散性思考,什么合理不合理,奇怪不奇怪,都先放一边,全力专注信息本身,才勉强捋出一条连贯时间线:“你和他一起开公司,谈恋爱,然后你想分手的时候发现得了绝症。他被选中卷进这里,为了救你,在许愿屋时把你也拉进来,在你身上用[完好如初],你病好了,可是失忆了,2/10得摩斯帮你窥探到了一些记忆,你才正式和他提了分手……”
“你有两棵文具树也是这个原因?”霍栩终于捋出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因为你不是被系统选中,而是被他用非常规手段拉进来的?”
话题猝不及防就过度到文具树上了,唐凛愣了几秒,才赶忙把思绪从和范佩阳的纠葛里拖出来,接着霍栩的疑问,谨慎点头:“我觉得应该是。因为除了这个,我和其他闯关者之间再没有什么区别。”
“进入这里的方式不同,就可以有两棵文具树吗?”霍栩对于这种笼统的解释,显然仍存疑。
唐凛思索片刻,进一步道:“我刚才和你说了,我的第二棵文具树,其实是被驯服的夜游怪,进入到了我的手臂猫头鹰图案之中。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不管是鸮系统对于我们的操控,还是我们拥有的文具树,可能本质上都是基于某种能量。这种能量将我们从现实带到这里,赋予我们文具树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发光物质。”霍栩淡淡说出四个字。
唐凛一顿,这才想起,范佩阳说过,霍栩曾经短暂加入过探索者。
发光物质,正是回到现实的探索者,在所有能抽取到的闯关者血液样本中,检测出的一种不明物质。
“对,就是这个,”唐凛说,“探索者也怀疑这是一种能量标记,就是这股能量,将我们随意地在现实和关卡世界之间传送,阻止我们在现实中透露鸮系统信息,甚至还能影响篡改现实中我们周围人的记忆。”
“这些我都知道,”霍栩脸上并没有出现多特别的表情,“但这和你有两棵文具树,有什么关系?”
唐凛讶异于他关注点的精准、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