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卷发的,是高中时和她坐了三年前后桌的钱琢,个性爽朗,出国留学今年才回国。
超短发的则是宁初夏初中时班上的班长隋醉,嘴巴有点碎,话藏不住,但是人很热心,她也和宁初夏读了同一所高中,不过在隔壁班,现在是个旅游博主。
这两位,也都是原身交往许久的好友,只是相较于“闺蜜”这个词,还是差上一些,再加上她之前一直做家庭主妇,和她们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过每回有空的时候,都能凑在一起说个一下午的话都不生疏。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死后这两位朋友都很替她难过,也对寇俊生和吴和雅在一起这件事颇有微词。
只是死人不会开口,寇俊生只说和吴和雅是怀念他们共同的、重要的人,有了共鸣才走在一起,她们虽然不齿,接受不了可也没有办法,和吴和雅断了关系,没再来往。
“和雅呢?”隋醉有些好奇,“今天周末,她也没空吗?”
嘴巴这么问,隋醉的身体却放松了一些。
她其实也没这么想见到吴和雅。
“她最近总很忙……”宁初夏露出失落神情。
钱琢笑道:“这不是我们俩来陪你了吗?我这可好不容易才回国,隋醉这大忙人也是才有空,你这样我们会哭的。”
“真是,老开我玩笑。”宁初夏知道,眼前这两位和吴和雅的关系一般,以她为纽带联系。
她们俩性子里都有强势的一面,不太喜欢吴和雅支配型的作风,读书时还因此小小吵过两次,不过都过去了。
隋醉一来这嘴就没停过:“不过初夏,你这小没良心的也是才想起我们,天天就知道和你家和雅聊,当我们是空气啊!”
她半开玩笑半是真心,旁边的钱琢也跟着点了点头。
宁初夏回忆起原身的心情,她有些感慨:“是我不好。”
原身可以说是忍者神龟化身,凡是就一个忍字当先,她许多不开心的情绪,都是憋到了尽头才忍不住找人倾诉,又或是被吴和雅发现的。
她连和最亲的闺蜜都很少提到这些,又怎么会去把负能量传递给朋友?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事情都喜欢憋着,你们俩一个天南海北的忙,一个在国外有时差,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
钱琢和隋醉对视一眼,同时感觉到了不对。
“是不是朋友啊宁初夏,你这不开心也不和我们说?”隋醉生气道,“你这是非得憋死!”
是憋到死了,上辈子原身到死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不过这辈子,她就是c城第一小喇叭,就算别人捂着耳朵,也要大声告诉他。
钱琢拍了拍隋醉,示意她安静,让宁初夏把这段时间她们错过的部分补上。
这一说,就说了好长一段时间,桌上的甜品都已经吃光,却还是压不住两人泛苦味的嘴。
这隔着聊天工具,她们俩竟是完全不知道宁初夏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过现在好了。”宁初夏单手托着下巴,“我现在开了家自己的店铺,正在经营,也算有了份自己的小事业,离家远一些,和婆婆的矛盾也少了,最近我和俊生聊得也多了,只是他比较忙。”
说到最后,宁初夏又有些沮丧。
钱琢已经坐到了宁初夏旁边:“你啊你,别老因为这些事烦心,你那么好,你们家俊生肯定会看到,等忙完了就能好好谈天说地,分享彼此心情了。”
“你们说得对。”宁初夏才舒展开的眉毛又皱起来了。
“怎么了?”隋醉忙问,她心里有些气吴和雅,这早和他们说初夏心情不好,她们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的。
她们平时不在又不会和她抢初夏,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搞什么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好朋友。
幼稚。
宁初夏耸肩:“可能是我这回闹了点情绪,俊生好像误会我了,他可能觉得我脾气很坏吧。”
隋醉和钱琢面面相觑。
这句话除了离谱,就是离谱。
全天下还有比宁初夏更好欺负,更好脾气的人吗?受了委屈自己难过,硬气话都不会说,软绵绵地说人两句不痛不痒的,这人平时在的世界得是圣光普照吧,人人心中都有爱,才会觉得宁初夏脾气坏。
宁初夏当做笑话般地说起了昨晚的事,她好似没看到两位闺蜜脸上一瞬间的疑惑和莫测。
“我和他结婚以来,他没有一周是少于三天在外面应酬的。”宁初夏像是被逗笑,“我哪有和他发过脾气,也就是上回委屈哭了回,这就成母老虎啦?还怕我生气。”
“……可能是怕你伤心。”隋醉连忙接话,看着宁初夏脸上甜蜜的笑,一句话憋在心里半天说不出来,只能求助地看向钱琢。
钱琢立刻摇头,示意隋醉不许乱说。
可能是她们俩太多疑吧。
宁初夏口中的这位好丈夫寇俊生,又不哄她、天天应酬、甚至还为外出撒谎……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立身不正。
钱琢和隋醉很有默契,轮着从宁初夏口里套出了不少话。
“我本来是要去他公司的,俊生不同意,说这样影响工作,可明明他的表哥也在那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