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以抑制梦魇中的夜晚,他看见自己牵着萧恩在夏夜虫鸣的牧场中踽踽前行。草场柔软,像行走在云层之上。梦里自己穿着白色西服,萧恩问哥哥我们要去哪里,他说我们去看远方的猴面包树,树底下有一朵世界上最美的红玫瑰,还有你养的那只小羊,哥哥把它摘下来送给你,不然要被贪吃的小羊羔捷足先登了。萧恩停下来,和他说哥哥你看看我。
他就停下来,转身,原来他的萧恩穿的也是洁白的婚纱礼服,头纱覆面,他看不真切她的眼睛,只看见她空空荡荡的胸膛里一支凋零的玫瑰。
“说真的,萧旸,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萧恩的声音从牧场升起的雾气传来。
“我...”来不及发出声音,脚下的草地变成海水,他跌落,霎时间惊醒。还来不及仔细回忆梦里的场景,就发现自己的右手桎梏,被人拷在床柱上,房内的浴室里有光和水声。刚刚从梦中挣脱出来还有些迷茫,萧旸脱力地晃了晃困住自己的那支...粉色情趣硅胶手铐?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正是午夜好睡的时候。
“醒了吗,哥哥?”浴室传来声音,是萧恩。他已经一周没有见她了,有些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急切望向浴室门口,她却在出来之前把灯按灭了,只能在黑暗中看到她隐约的身形,他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追逐萧恩的甜味。
她在靠近他,却只停在了萧旸平时在家办公的那台黑色金属写字台前,摁亮了平时只做装饰用的羽毛落地灯。微黄的光源溢散包裹住萧恩,萧旸终于看清她了,喉结难以自禁地滚动。她背对着他,只穿了自己的一件西装衬衫,发尾未干的水珠洇出一片透明柔软的湿痕,身下肉感笔直的双腿在等下温润透亮。她把他桌上散落的文件收起来,然后转过身,坐在桌上。
萧旸呼吸一窒,她没有扣扣子,过大的衬衫在她身上拢起暧昧的弧度,最重要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恩恩?”他声音发紧,举起右手向她示意。
“萧旸,我们谈一谈吧。”萧恩没有理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他隆起的下身,歪头,发丝从身前垂落到身侧。萧旸察觉到她的态度,仿佛被凌迟,可眼神无法从她身体和眼睛离开。
“你知道这几天我去了哪里吗?”萧恩问他。
“北京,去见你朋友了。玩得开心吗?”他很快回答。
“开心的。”女孩只要回想到高兴的事情就酒窝甜蜜,萧旸心里发苦。“哥哥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
没等他回答,她就垂下眼睫。“我去了很多livebar驻唱,给姜白过生日,签了一家经纪公司,认识了很多人。哦,还给你买了礼物。”
“其实这么多年我很感谢你,萧旸。如果你当时不带我走,可能现在我就在某条河里被鱼啃成骨头了。签我的公司是SN,如果规划得当的话我应该再过几年就可以还清这些年你为我花的钱。”
萧旸感到萧恩拷在自己手上的手铐变成扼住喉咙的项圈,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收紧,窒息。
萧恩还在继续。“我还开了一家小工作室,哥哥你不知道吧。”她漂亮温顺的眼睛静静望着他,“哥哥不用社交软件,应该不知道我给你写的那首歌现在有多火。我把版权费一收,工作室日常流水开销就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