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带着意欢。”
自古皇室祭天、封禅、等礼仪大典皆是在旲山,离盛京有两日的行程,祭祀仪式来去也要七日才归。
李君赫回道:“这并非只是祭祀而已,不过是为了远离盛京,设伏拿下故作玄虚那厮,此去惊险,你留在东宫便可。”
他口中故作玄虚的那厮指的是二皇子,宋意欢是听得懂的,思索着朝他点首,“殿下可要小心。”
李君赫淡漠道:“孤无妨。”
本是给那厮做的局,自应有准备的,只怕他不上当罢了。
停顿片刻,他在衣襟中寻出个物件,将手转向宋意欢,手掌展开,只见掌心里有把秀小的刀刃,柄上的绳索亦是可缠在手腕上。
宋意欢望着它一愣,只听太子道:“此为袖刃,小巧轻薄,制为女子防身所用。”
“盛京极少见着此刃,便留给你用。”李君赫将袖刃交到宋意欢手里,“孤若不在,你要知晓如何护住自己,做东宫太子妃,不仅仅是宋家二小姐而已。”
宋意欢将刃鞘抽出,只见刃身轻薄锋利,拿在手中十分轻巧,正好适合,不过她极少有机会动这些刀刃,拿在手里虽然轻巧,但见那锋利有些心悸。
李君赫微微蹙眉,道:“小心。”
“嗯。”宋意欢点首,将刀鞘合上时,指间略滑刀锋不稳,看似要掉落。
李君赫伸手将握住她的手,将刀鞘合上,“此刃虽秀小,但尤为锋利,无需使多大气力,便可入体三分,你莫要割伤。”
宋意欢将袖刃收好,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轻轻道:“谢谢殿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赠她东西,之前是簪子手镯,而这次是一把可夺人性命的袖刃,以备防身。
李君赫不再言语,端着桌上茶水轻啜,这次一去旲山便是几日,自是望她能照顾好自己。
宋意欢将手攥着袖刃,轻轻往太子身旁靠,直到手肘蹭到他的手臂,除此之外,她也有问题想问太子。
李君赫见她的动作,微微挑眉。
宋意欢抬着小脑袋看他,抿了抿唇,轻轻道:“殿下想不想纳妾?”
李君赫微顿,下午回来时,她是提了流杯台送来女子的事,他将茶杯放回桌上,道:“怎么?”
宋意欢试问道:“臣妾想着,殿下寻个妾室如何?”
如此一来,她也可减轻不少,省得夜里总操劳,最好寻个知书达理,性情纯良的好女子,这还得好好挑选。
此言一出,李君赫眉头当即皱起,面色阴沉下来。察觉到他黑了脸色,宋意欢本到喉间的话顿时卡住,低下眸不敢再言语。
李君赫冷沉着声道:“你想让孤纳妾?”
宋意欢攥着那把袖刃,眸光轻瞟,有些紧张,轻轻道:“若是可以的话......”
李君赫眸色渐暗,她竟丝毫不在意他,还竟妄想给他纳妾,简直不可理喻。
他心中微寒,随即冷哧一声,“你想都别想,往后不得再提。”
说罢,李君赫站起身来,冷冷俯视着坐于地上的宋意欢片刻,甩袖而去。
宋意欢怔怔地看着太子怒然而去的背影,她好像说错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看过来,微博叫阿洋是方长
第57章 玉络子
之后两日, 太子更寡言了些,时常在书房忙于祭祀的事,他处理政务时不得任何人打扰, 宋意欢偶尔会站在窗前。
十率府的魏央时常会来书房与太子商谈,正巧碰见宋意欢,她敛着眸匆匆走开,并未打扰。
魏央入到书房内作礼之后, 忍不住同太子道:“太子妃这是......”
太子坐在桌案前, 正在翻看章程, 神色淡漠, 只是道:“不必管她。”
太子素来疼爱太子妃,即便是政事也鲜少避讳她, 几时见过他会将她避之门外。
但见太子神色, 魏央不敢多问什么,明日便去往旲山,此行中的官员不多, 但两位皇子是需前往的。
据探子回报, 二皇子也为此正在筹备,随行的护军不少, 大多皆是从南境而来的士兵,恐是欲在旲山行刺。
太子不动声色地细听着魏央的话语, 捻着章程文书的手指轻微摩挲,询问薛府的动静。
魏央回道:“一如往常, 不过薛侯之子薛长毅也在这次去往旲山的名单里。”
“把梁壹梁贰留在东宫。”太子淡淡道, “看着太子妃。”
东宫暗卫皆由为梁姓,数字排名号,不分先后。魏央回应一声是, 便就此退下了。
此时窗在清风吹过,郁葱的树叶晃动,这两日放晴,绵长的雨散了不少。
宫女端着托盘,上置汝瓷小碗,走入寝宫内,里头的宋意欢坐在檀桌前,柳眉紧蹙,专注于手中的碧白线绳。
一旁的柳薇正在给她理着绳线。宫女将碗放在桌面,行礼道:“娘娘,今日典膳房做的杏仁茶。”
宋意欢停下指间动作,将玉络子放下,尝了两口杏仁茶,她抿着唇,这两日太子殿下都不理睬她,杏仁茶喝着也没了胃口。
明日他便要去旲山,两日路程这般远,还不知在哪儿会什么要紧的险事,殿下也不同她多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