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分肉,大家都欢喜极了,哪还顾得上其他,纷纷奔走相告。
只有梅芸芳脸上没半点喜色。她瞅了一眼跟在陈大根身后的陈阳兄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小子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碰上两头野猪都没事。
没看成乐子,反而看到这个继子风光归来,梅芸芳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灰溜溜地走了。
陈大根安排村民把野猪抬到了队里过年杀猪的地方,又让去拿了保管室里那口生了锈,破了一个大洞的烂铁锅过来,烧上水,准备好杀猪的工作,等杀猪过来就可以直接杀猪了。
安排好这些,他也终于有功夫问陈阳他们到底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们怎么打死这两头的野猪的?”
不光队长,三队其他年轻人也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要是这办法他们也能学到,那以后上山岂不是不愁了?
就连老猎人安叔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早在下山的途中,陈阳就想好了说辞。他说:“分开后,两头野猪跟着我跑,我当时很害怕……”
“哎呀,我来!”陈建永受不了他的墨迹,扯着大嗓门,兴奋地说,“那两头野猪快追上陈阳了,前面有个小山坡,陈阳就往山坡上爬,两只野猪不啃放弃,拿前蹄去抓陈阳,谁知刚碰到他的脚,两只野猪就滑了下去,翻了个跟头,滚下去,直接撞在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撞破了头,晕晕乎乎地倒在那里。我跟陈阳赶紧拿起猎枪,补了几枪,它们就死了。我们这运气还真是好啊。”
陈阳垂下眼睑,附和了一句:“是啊,运气太好了,我都还以为我回不来了呢!”
听说完这戏剧性的一幕,大家既高兴,又觉得好笑。
连打了几十年猎的安叔都乐呵呵地拍着陈阳的肩:“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
“岂止是福大命大,还命里带财,这样都能杀死两头野猪,运气实在太好了。希望下次我也能遇到这种好事。”
“得了吧,陈建民你做梦,你也不看看你那臭得要死的手,拈个自留地也能抽中离家最远的。”
大家说说笑笑,高兴极了。
怎么能不高兴呢。两头大野猪,三四百斤肉啊,家家户户都能分一两斤。
整座大丘山都属于集体财产,山里的动物也是。打到小的猎物,村里不会管,但打到野猪这种大的动物,那肯定是要全村分的。不过出力最多的人会多分一些,陈阳和陈建永肯定会分一块最好的肉。
陈升甚至建议队长:“大根叔,要不把咱们小队那几头猪一块儿给杀了吧!”
陈大根瞪了他一眼:“怎么?两头野猪还不够你们吃的?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杀猪来得及吗?”
队里的猪杀了,还要先上交大部分,剩下的才能村里分。因而得一大早,天不亮就开始杀猪,争取在天亮时把要上交的杀了,送到公社去。
“嘿嘿,我这不是想就一次弄了,大家多分点肉,高兴高兴嘛!”陈升嘿嘿笑。
村里的壮劳动力都在,收拾两只野猪绰绰有余。陈阳心里藏着事,也没心思跟他们乐呵,打了个哈欠说:“大根叔,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下午过来分肉。”
其他的叔叔伯伯也说:“陈阳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建永你也是,睡一觉起来刚好吃肉。”
陈建永还沉浸在他“杀”了野猪的喜悦中,哪睡得着觉啊。他摆手:“我不困,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杀猪,陈阳你困了就先回去吧。”
陈阳也没管他:“嗯,我回去了。”
他走到陈向上家,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福香,回家了。”
陈福香拿着四奶奶炒的南瓜子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