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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如同头顶响起一声焦雷,刑宝绫震惊地抬起头来,她的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心怦怦狂跳起来,如同胸腔住进了一只兔子,耳边仿佛响起细细的音乐,她想笑,又想哭。
陶然儿看着情绪激动的刑宝绫,对她说道:“你不必自责,也不必羞愧,爱情来了就是来了,没有人规定,一个人一生只能爱一个男人,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只要活着,就总会爱上别人,人一生中也许会爱上很多人,但是最爱,应该只有一个,所以你根本不必自责,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你听从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听到陶然儿这样说,虽然从小的教育并不能让刑宝绫认可陶然儿的话,但是听在耳朵里,刑宝绫觉得莫名的舒服。
陶然儿真是让人欣赏,让她佩服,让她崇拜,她像风一样来去自由,她特立独行,她与众不同。
对于刑宝绫来说,来自现代的陶然儿,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她从小接受女德教育,有人一直告诉她,在家要从父,出嫁要从夫,老了要从子,三从四德,如同条条框框,锁住了她。
但是正如陶然儿所说,爱情来了就是来了,喜欢一个人,便控制不住,所以她喜欢上李三之后,就会偷偷地给他做鞋子,在自己的房中偷偷地害着相思。
刑宝绫若有所思,看着屋外,秋天的阳光很明媚,院子时的枫树掉光了叶子,果实熟透了,一种红色的小果果掉得满地都是,鸟儿在草地上踱步,欢快地唱着歌。多么愉快的秋日。
虽然陶然儿曾经当着她和李三的面,开玩笑说以后给他们指婚,但是她从来没有当作真的。
没想到今天,陶然儿当着她的面又说出了给他们完婚的话来。
刑宝绫结结巴巴地问道:“是,是真的吗?”
陶然儿微微一笑,肯定地点点头,对刑宝绫大声地说道:“当然是真的!”
刑宝绫低下头,想到自己的身份,难过地说道:“可可是我,是末朝的太子妃,我岂能改嫁?”
陶然儿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对她说道:“唉呀,宝绫,末朝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是明朝,明朝的三纲五常是我说了算!我说了太子妃可以改嫁就是可以改嫁,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李三?”
刑宝绫通红了脸,低垂着头不吭声。
陶然儿看着她手中的鞋子,微微一笑,说道:“看这双鞋子就知道答案了。”刑宝绫的脸儿更红。
为了转移话题,她抬起头来,瞪了陶然儿一眼,对她说道:“不要说我了,说你吧,你马上要嫁给王思明了,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陶然儿呆了一呆,脸上原本浮现的笑容慢慢僵住,最后消失不见,她的一张脸变得烦恼起来。
刑宝绫与她同生共死,经过了许多事情,早就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这个世上很多人会背弃她,但是宝绫不会,而且王思明杀了太子,是刑宝绫的杀夫仇人,刑宝绫对他恨之入骨。
陶然儿努力笑了笑,一会说道:“没错,给你和李三办了婚事之后,我就要嫁给王思明了,然后去东征。”想起东征,她不由内心一阵痛苦。想起她不得不嫁给王思明,陶然儿只觉得自己堕入痛苦的深渊。
虽然前路一片白雾茫茫,而且荆棘丛生,但是她必须勇往直前。
刑宝绫对陶然儿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啊,虽然他对你一片痴心,又与你从小一块长大,但是论到人品,论到本事,他远远比不上江南的李信志,你和李信志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
一席话让陶然儿想起李信志来,他是那么英俊,他看她的时候,目光仿佛总是烙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心跳加速,体温升高,他是她的初恋,是她最爱的男人。
但是——
陶然儿低下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父皇杀了李信志的父亲,我与他怎么可能还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