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
事情勉强解释清楚了,邓小昌满脸古怪的看着张渝,道:“你救我的事情,先搁到一边不说。但,你这偷偷上我船,搭我的顺风船去日本算怎么回事?我是偷渡的,而你在我偷渡的这个基础上再偷渡?那你这该叫‘偷偷渡’,还是叫‘偷渡渡’?”
“额,这个……”张渝无奈的摊摊手道,“你也别生气么,大不了把偷渡的钱补给你就完了。”
“我这不是生气!”邓小昌叫道,眼睛瞪得如铜铃大,“我这只是讲道理而已!虽然我是干偷渡的,不光彩,但我也有尊严啊。你现在这做法,算什么啊,岂不就是如同专门偷小偷的钱,专门劫劫匪的货吗?
你……你这是黑吃黑啊!把偷渡的钱补给我?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当我这是国营火车呢?我是偷渡的好不好,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要是以后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都偷偷的到船上来,搭顺风船偷渡成何体统?逮到了,就补钱?那要是逮不到呢,我岂不是亏大了?不行,你要补钱的话,至少补两人份的!”
“那……也行。”张渝点头,倒也没有生气,毕竟把时光鸡也算人的话,交两人份的钱本来就理所应当——唉,话说,偷渡就偷渡,一开始交钱偷渡不就完了么,省的在集装箱中憋那么久,都是时光鸡干着好事!
张渝不满的想着,就向着裤兜里面掏钱去,然后在手接触到裤兜底部的那一刻,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然后想起一件事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因为时光鸡匆忙的传送,自己根本没有做什么准备,再加上本来身上带着的钱都赔偿给了房东阿姨,所以自己身上只有很少,大约二百多点。
这——
下一刻,张渝把裤兜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拿给邓小昌看。眼睛闪烁的道:“这些钱你看够两个人的吗?”
邓小昌没有说话,只是瞪大眼看着。
许久后,邓小昌伸手拿过了钱,数了数,摇着头气笑了:“两张一百的,一张二十的,三张十块的,刚好二百五。你这个数,还真够讽刺的啊!”
“额,这个……”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其实,我倒不是生气!”邓小昌看向张渝,瞪眼叫起来,“我只是讲道理。你说你偷偷的上我的船去日本,身上只带了二百五十块钱,这算什么事啊?典型的耍赖皮啊!我和你说,我真的没有生气,但是讲道理,你不能这么干!
我是做偷渡生意的,怎么也算沾点黑社会的边吧?你平时不买票上火车,也得当心被抓住后怎么办吧?而你上我的船,根本就不想后果的,你也太看不起我这黑社会了吧?我知道你刚才救了我的命,所以我现在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但是这个道理必须讲清楚才行。所以,我必须要和你好好讲讲。”
“额……”张渝没脾气的看着邓小昌,一副洗耳恭听状,心中却是骂了时光鸡好几百遍了——当初但凡准备一下,能出现现在这么糗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