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医院。”
宋文看了陆司语一眼,那人的眼睛明亮亮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知道陆司语觉得他是因为救他受伤,心里不落忍,终于还是妥协了:“好吧,先顺路去个医院,然后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上了车,陆司语忽然问宋文:“林修然说的挨了子弹的是什么事。”
宋文说的轻描淡写:“你听他说呢,是去年出任务解救人质的事,有颗子弹从肋边穿了过去。”
陆司语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严重吗?”他太过了解宋文,才不会是像他所说的那么轻松。
宋文笑着道:“没有伤到内脏,早就好了,就留了一道疤。而且把人押了以后我就跟着人质去医院了,根本没有不下火线。”
陆司语又是嗯了一声,似是不经意般看向窗外,可是心里却像是有小针细细麻麻地扎过了一遍,酸酸的,有点疼。
案发第五天,南城市局一队的几位成员在会议室中开着会。
今天陆司语终于归队,照例由他记录会议的内容,他先在面前的白板上贴了张培才的遇害照片,然后写了已知的情况,死亡时间,案件的可能嫌疑人。他娟秀的笔记一行一行书写下来,随着他们所知的情况越来越多,案子已经基本可以锁定凶手。
写完了白板,陆司语坐回座位,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宋文。
昨晚宋文去医院急诊把头上的伤口缝了五针,折腾到了凌晨一点多才回家,陆司语对他的恢复能力十分佩服和羡慕,仅仅几个小时,他就精神了起来,除了头上缠了绷带,肩膀和手臂上紫了两块,基本看不出来是个伤员。而且那头上的白色绷带像是给他带了一条发带,反倒有了一种别致的感觉。
在推理出了可能的嫌疑人之后,他们查找了每个人的身份和资料,进行汇总。推理的逻辑已经清晰,可是他们现在还缺乏有利的证据,才能够把那些嫌疑人按死。
宋文看了看眼前的几份资料,他们把当年的那些孩子们挨个找了出来,其中常驻在南城的有五名。有犯罪动机,犯罪时间的三人,杜若馨,白洛芮,魏鸿。
杜若馨,十八年前,她十岁,父母忙着做生意,她就跟着奶奶住在敬老院中。那时候的杜若馨很有艺术天赋,经常给老人们表演节目,长大了以后学了艺术,读的是传媒类的学校,也因此认识了张培才,后来结婚。
白洛芮,十八年前十二岁,因为父母离异,她的姥爷姥姥都住在芜山敬老院里,暑假期间被寄放在此处,她的姥姥在此期间过世。后来敬老院出事,她随着母亲再嫁,后父的生意做的不错,加上她聪明伶俐,学习不错,再后来,经人介绍白洛芮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几年以后,她的老公死亡,让她得到了丰厚的遗产。
魏鸿和他们不同,若说前两位出了敬老院之后就渐渐成为了人之中上,他却一直在社会的底层挣扎打拼。他过去是芜山敬老院一位老护工的孙子,从小家境贫寒,后来读到高中没有参加高考就辍了学。再后来他开过出租,也打过各种的长短工,三年前外卖兴起时他加入了南兴外卖公司,这次他终于在这个行业一干三年,如今他负责着南兴外卖四分之一的业务。而他负责的配送范围,正好包括了市局。
这样的几个人,因为张培才的死亡,再度联系到了一起。
张培才的手里可能握着令他们惧怕的东西,那些东西逼得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对他严刑逼供。也正是这些导致了张培才的死亡,成为南城城郊的一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