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欲言又止,他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蚩爽快些,加上与乌罗平日说话说惯了,就挤过大人们挨过来,同他一脸不快地讲道“乌,他们要换你去连山部落里头,还说要是你留下来,他们就换十个好的男人给我们,只要十个陶罐。”
嚯,我还挺值钱。
在没有钱币流通的时候,食物跟陶器之类能够交换的东西就成了货币,这年头想要平平安安养大一个人可不容易,来连山部落的人基本上都带着食物与陶器,还有些盐,这二十几篓的东西都是为了拿来换人的。
就好比首领本想换十个男人,可减少六个也能接受,只不过身体好坏又是两说。
“我这么值钱啊。”乌罗笑着捏了捏蚩的脸颊,这样的行为对一个男人来讲未免过于轻蔑了些,只不过蚩把乌罗看作长辈,并不为意,更何况他们还处于母系社会里,平日倒也习惯了母亲或是其他女性长辈捏捏揉揉,没什么太大反应。
倒是连山部落的人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态来。
蚩口齿不清地询问道“值钱是什么?”
“就是……值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食物,好多好多陶罐,好多好多盐。”
“噢——这样就叫值钱啊。”蚩恍然大悟,“可是为什么要叫钱呢。”
乌罗无心与他开一堂语言加金融课,便只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平静道“待会儿再跟你说,我先跟其他人聊聊,总不至于咱们全撂在这里,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何必动刀动枪的。”
他说话语速一向不快不慢,不过众人还是听得一知半解,只听懂了些许。
乌罗的手已经随着话搭在首领的短矛上,他看向连山部落的巫,对方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这种神态很少见,它意味着这个男人对自己有截然不同的认知。大多数人连深入的思考都做不到,更别提是这种带着掌控意味的情绪了。
他要不是一个天才,就一定去过更大的部落见识过。
“值钱的恐怕不是我,而我身上的这件衣服与留君。”乌罗轻笑了声,“只可惜不管哪一样,我都没办法帮忙。”
首领疑惑地看着他“乌?”
“你告诉他,这头狼不是我们的,这衣服也是我换来的。”乌罗催促道,目光停留在那张稚气而略带狡黠的面孔上。
首领不解道“那男人怎么换?”
乌罗失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虽然是借来的狼,但我现在依然可以命令它,这两者之间又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