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越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思远,我们是兄弟,你真的打算要一辈子这样跟我做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吗?”
“我们算哪门子的兄弟?是血型一样,还是亲爸亲妈一样?”
文心站在楼梯上,两手抱在胸前用一种俯视的姿态从上往下看着他,扯着嘴角,笑容嘲讽到了极致:“更何况,我们可不是什么陌生人,我想,用仇人来形容,会更贴切吧?”
“思远,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文心嘴角抿得笔直,连最后一丝笑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满眼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抗拒。
“因为我,绝对不会原谅一个连对才十三岁的“弟弟”,都下得去手的畜生!”
掷地有声,果断又残忍。
但是如果对象是他,那么不管文心做什么,都不用感到不忍心。
这句话就像是对程嘉越最后的判决书,他逃避了五年的事,终于还是从文心口中说了出来。
一瞬间,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反而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甚至在这一刻,他还有心情自嘲,原来他已经逃避了这么久,当了这么久的胆小鬼。
“你说的对。”程嘉越看着他的眼睛,表情是不合时宜的平静。
文心皱着眉头,没兴趣跟他继续回忆童年。
“我会跟爸和阿姨说,把我们这些年为什么关系恶化的原因告诉他们。”
程嘉越对他的不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听自己说话,只是一意孤行的,想把自己愧疚与弥补,都告诉他。
“对你来说,我确实就是个畜生,那件事我不否认,也从来没有想过否认。你说得对,错了就是错了,什么理由都没有办法掩盖已经犯下的错误。你才是受害者,我这个加害者却一直在逃避。”
“让你白白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我很抱歉。”
“你想的太多。”文心打断他自以为是的忏悔,靠在门边不耐烦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别把自己的影响力想得那么大,你在我这里,压根儿什么都算不上!”
程嘉越:“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把这件事告诉阿姨和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