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请留步。”师爷一直送他们到邓府所在的坊道的道口,童冉停下,向他拱手。
师爷连忙道:“童公子这么客气做什么,小的无公职在身,不过一个门客,大人直呼我名字便可。小的贱名谭目。”
谭目在小锅县的日子比邓县令还久,这里就是个泥潭子,任谁来都逃不脱。
这个童冉倒是厉害,刚才他与邓县令从赌室出来时,竟然是他走在前头,而县令爷则头发乱糟糟得坠在后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童冉随意笑了笑:“谭先生客气,我今日便先走了。”
童冉说完,便带着小老虎和球儿拐弯走了。
球儿背着布包,里面有童冉的那十个金锭子。这东西他见也没见过,可是开了眼。
离开邓府没多久,他便把布包往童冉怀里推去:“这金子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不要了?”童冉笑眼弯弯。这些金子是他离开卓阳府前拿话本分成去换的,没想到帮了他大忙。
球儿:“不敢拿不敢拿,被人偷了怎么办?”球儿看看周围,从刚才他就刻意压低了声音,深怕别人知道他们的手里有金子。
“你先替我拿着。”童冉却道,他弯腰把小老虎放到地上,起身时竟然晃了晃,扶住球儿的肩,“找家客栈,我得歇歇。”
球儿这才发觉童冉的异样,扶住他胳膊道:“你怎么了?”
童冉已经有些无力说话,刚才邓县令签下正气契约的那一瞬间,他体内的正气暴涨,此刻已经有破体而出之相。他一直用感知力压着,所以刚才不想跟邓师爷多说什么,此刻也没力气回答球儿。
“呜哇哇哇哇!”见球儿没动作,小老虎急地大叫。
童冉体内急速凝聚正气的时候它就感觉到了。
前些日子,童冉做竹牌,教球儿用竹牌,这一件件事都没怎么增长正气,原因在于赌博被视为不入流的邪道,可他用这邪道为吴家村的五十五家佃户谋取生机,以邪道做了利国利民之举,之前被老天爷克扣的正气和此次为民请命的正气同时涌来,也难怪他要吃不消。
被小老虎一吼,球儿总算回了神,他将布包往肩上一甩,架起童冉冲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进房间的那一刻,童冉的感知力已经全部抽向了灵台处,此刻的他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摸不见,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正气的凝练之上。
灵台处的正气之种晶莹澄澈,比起刚凝结时,透出一点点浅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