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们沉住气,摆足了架子等童冉上门。
一天过去,童冉没来找他们。
县令爷年纪小,兴许脸嫩。
有商户去拜访苟安,托他牵线搭桥,然而苟安竟然称病不见。
商户们都有些心焦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商户都有运泥的门路,怀唐楼的掌柜就没有,他冷眼旁观着,那日童冉来过怀唐楼后他就有所察觉,这个县令爷要做的事,八成用不到他们小锅县的这些个商户。
因为用不到,所以没有利害关系。他要改摆摊条例便改了,他要修路便修了。
说到底,除了小本经营的,一个县里的商户也就那些,他们的优势不过是比普通百姓有钱和门路,这两样童县令看来都不缺,那这些个大商户与普通百姓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些有运泥门路的商户却一个也没见到童冉。
十天后,第一批被录用的工人来到吴家村外的空地上搭起草棚,一车车打着范氏旗号的大马车上,载着碎石和泥,浩浩荡荡穿过县城,停在了那片空地上。
马车穿过县城,商户们目瞪口呆。
竟然是范氏!
难怪童县令一直不甩他们,有这么大一个帮手,要他们何用?
小锅县的本土商户们捶胸顿足。
“难怪大人一直不愿见那些商户。”桑乐看到范氏的车浩浩荡荡驶过来,也是一样的想法。
童冉无奈摇头:“我并不知道范兄近日会来,这本是计划外的。我不见那些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怕麻烦罢了。”
小锅县的那些商户在本地经营已久,童冉一个外人贸然介入他们圈子,难免束手束脚。
他不爱梳理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没有必要,所以便一直推辞了,实在没什么了不得的理由。
第一批工人一共找了二十个,有不少是童冉的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