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钧不知道童冉在想什么,叫了他一声。
童冉这才回神,道:“臣先骑一圈给陛下看看。”
童冉滑行上车,往前骑去。甬道是石板地,但为了防止宫里头的贵人绊倒,铺得非常平整,几乎感觉不到不同石板相接的落差。
顺滑地骑了一段,童冉拐了个弯,却见楚钧骑着车已然追了上来。
“陛下,陛下您慢一点。”苏近追在后头,快急哭了。
楚钧骑得很快很稳,他从童冉面前经过,道:“来比谁先到尽头。”
童冉傻了,腿自动开始蹬脚踏,脑子却缓不过来。他竟然会骑,而且骑得还那么好!
楚钧一车绝尘,遥遥领先于童冉,饶是童冉之后用力追赶,依然差了他一截才到终点。童冉有些不忿:“陛下既然都会,还诓臣教您做什么?”
他这话几乎抛却了君臣尊卑,刚刚赶到的苏近听得心里发凉。
楚钧不甚在意,他接过帕子抹了把汗道:“朕何曾诓你,不是你自个儿说要教的?”
“我……”童冉语塞,瞪了眼楚钧,“这次不算,你我不是同时出发的,重新比过。”
“重新比过也一样,朕自幼练习骑射,弓马娴熟,怎可能输于你?”楚钧说话时,还状似不经意得扫了童冉一眼。
别说弓马娴熟,童冉连弓都拉不动,除非去工地矿场,否则他在便要窝在宅子里一步也不肯挪。要不是常常需要抱着小老虎,怕是体力更糟。
但楚钧这个眼神太露骨了,那明晃晃的怀疑,简直是对童冉男性尊严的挑衅。
“不管,再比。”童冉道。
童冉脸上也有汗,脸颊因为运动的关系红扑扑的,他瞪着楚钧的眼神分外认真,还带着一些不服气。他才十七,身量还未长全,比楚钧矮了许多,楚钧看他时是低着头的,从这个角度看去,童冉的眼睛似乎更大了。
“好。”楚钧道。
苏近快哭了,陛下怎能这样意气用事,那自行车的行进速度堪比快马,而且只有窄窄的两个轮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楚钧这一路骑过来,苏近在后头追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楚钧都答应了,绝没有苏近置喙的余地,两人又痛痛快快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