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要让房子跑起来得多少轮子?又如何支撑这重量?”
一开始的震惊过去,无数问题纷至沓来,童冉闭了闭眼,面前仿佛有五百只鸭子在叫。
最后,还是工部里年岁最长的左侍郎咳嗽了两声,压下这满堂的吵吵嚷嚷。
“童大人,”年迈的左侍郎道,“您说的这车过于离奇,大家都好奇得紧,不知道大人可否给咱们详细讲一讲?”
这倒也不是不行,童冉要了一张纸,又有人端来笔墨。
童冉还是不习惯用毛笔,他从怀里掏出羽毛笔,蘸上墨水。
落笔时,工部的堂屋里又是一片赞叹。
“那玩意儿是笔?”
“陛下桌案上也有一个,老夫去宣室殿觐见时见过。”
“陛下怎么会有?”
“那自然是童大人献给陛下的。”
还真不是。
童冉腹诽,那笔确实是他做的,却是范恒从他那里拿走后,借花献佛给的陛下。
他两年前进宫的时候,陛下还不大会用,如今已经练了一笔流畅的硬笔书法,从间架结构到笔锋力度,样样在他之上。也不知道陛下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竟然还有闲工夫练硬笔书法。
小老虎在童冉画纸旁边趴着休息,童冉用羽毛笔写字的时候字还不错,它偶然见过两次他的毛笔字,那就有一点惨不忍睹了。
此时他用的羽毛笔,下笔飞快,他的绘画技法偏向写实,笔画简练,常常几笔间便勾勒出轮廓来。
小老虎的脑袋又探出一些,它自幼学习绘画,虽然称不上有多少造诣,但说还是能说一点的,童冉的绘画技巧说得好听是写实,说得难听就是全然没有艺术性。他只在乎这东西画得准不准确,至于姿态、角度等与美相关的事物,一切都不在考虑之内。
童冉认真画着,完全不知道旁边那头虎崽子又在嫌弃自己。
他的画画功夫是画设计图练出来的,准确、快速是他所追求的,现在当众画来,他的速度很快,手腕很稳,不一会儿就在纸上勾勒出了一个火车头,和一截铁轨,最后又简笔勾勒了几节车厢,一副画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