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时辰?
傅霖皱了皱眉,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楚钧不是滥发脾气的暴君,若是训斥,不会让人听上一个时辰。那么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把任进晾在那里快一个时辰,或者,晾上大半个时辰才训斥?
对于做错事的下属,主上的沉默有时比棍棒更加犀利,因为他们不知将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但一个时辰,这未免有些久。
而且任进是二品大员,如果真的遭到处罚,不该像现在这样安静。傅霖直觉事情有些不对,陛下的雷霆之怒,似乎被什么人抚平了。
“宣室殿那头还发生了什么?童冉呢?”傅霖又问。
那位令史也是找相熟的内侍打探的,对方并不是宣室殿的人,只是因职务之便,常常能出入而已。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对傅霖道:“不清楚,宣室殿的人嘴都紧,下官的人也只能知道一些表面上的动静。”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傅霖道,也许他能从一些细节,推测出宣室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令史想了想,依次道:“任进出来前,陛下曾下旨叫小厨房煲汤,另外中午添一例海鲜粥。还有……传了热汤沐浴。”
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若是去的时机恰当,倒是不难打听到。
傅霖放下笔,仰头活动肩背。
忽然,他扭动脖颈的动作停住。
煲汤,海鲜粥,热汤沐浴?
楚钧该不是跟童冉……
白日宣淫四个大字顿时占满了傅霖的脑海。
原来如此,难怪陛下的怒气这么快就消了,他此前发怒也盖有童冉的原因,毕竟童冉与任进的交往很是频繁。
啪!
傅霖一掌拍上书桌。
回话的令史不知哪句话触怒了他,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