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必是得更加用功才行。”
“我可不能输给他们父子!”
红枣理解地点点头,鼓励道:“大爷得老太爷、老爷多年教诲,不止学问好,而且知道上进,一准不会输!”
谢尚闻言禁不住笑道:“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红枣握拳:“那必须的啊!”
“我天天都看你读书写字!”
谢尚自谦道:“玩的也不少!”
红枣笑:“劳逸结合嘛!”
谢尚知道“劳逸结合”的下句是“事半功倍”,不觉抬手敲敲红枣的脑袋上的花冠道:“等着,我必给你挣个凤冠戴!”
红枣大笑:“好!”
现她婆云氏的七品命妇头冠顶上有两只衔了尺长珠串的金凤凰,所以又叫凤冠。
谢子平六月上旬从府城回来,并不曾似谢子安中举那样大张旗鼓地让子侄们去十里长亭迎接,而老太爷也没去大门接,只在二门迎了一回——毕竟才只是一个秀才。
不过对于谢子平能中秀才,老太爷还是极为欣慰——他子孙里终于又成器了一个不说,他多年的遗憾也将有机会弥补……
身穿秀才服饰的谢子平在给老太爷磕完头后跟当初中举的谢子安一样极自然地挽住老太爷的胳膊,挤走了他二叔谢知遇。
看到谢知遇脸上流出的无可奈何,红枣再一次警醒自己——不怪谢尚去争。站他这个位置只能争前,不能停滞,更不能后腿。
停滞不前,就是谢知遇的境遇!
红枣想她和谢尚夫妻一体,必是得帮谢尚去争——如谢尚所言,得争个功名来立身。
如谢尚所料,谢子平这回家来后,老太爷早晌讲书的对象便添了谢子平和他的四个儿子谢允青、谢允芳、谢允茂和谢允荣。
1:5,红枣深深感受到了谢尚处境的艰难。
老太爷跟前,红枣使不上力,便只能努力干好谢尚念书的后勤——除了好吃好喝之外,红枣想着谢尚的功课重机械记忆,便开始回忆自己前世强化记背《新概念》时用的那什么遗忘曲线周期循环背诵大法。
方法有了,还得找机会告诉谢尚。
所以红枣在谢尚再一次感慨她记性好——背书背得快不说,还长久不忘时便乘机说道:“大爷,圣人说‘温故而知新’。”
“大爷只看我背书快,却没看到我日常温习。”
“你还温习?”谢尚奇道:“我怎么没见到?”
红枣笑道:“大爷,我每回记下文章后,临睡前必是要在心里回想一遍,然后早起又想一遍。发现有遗忘,就赶紧再记诵一遍。”
“此后在第四天、第七天、十五天、一个月、半年时都拿出来温习一遍。”
“很多时候,虽然我手里并没拿书,但心里却是想着书,默背着书的。”
谢尚闻言自是叹为观止。
当夜上床躺下后,谢尚想起红枣的话,便合着眼睛把当天的功课在脑海里过堂……
六月十五开祠堂,谢子平的媳妇葛氏作为秀才娘子也一起去了谢家庄祖祠。
不过红枣站了往常云氏的位置,葛氏看了看红枣站得板摇不动的背影,到底没有出声。
书信几回,天香院主院方选定了四月二十六这个黄道吉日才开工。开工后又适逢阴雨,故而修修停停,以致如今还没有修好——为此葛氏着实落了谢子平不少抱怨。
被嫌多事!
经此一事,葛氏终于回过味来——当初谢尚答应那么快,就是为了坑她。
葛氏也知道谢尚能看天气!
六月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天香院东侧院摆酒。
六月二十请同城读书人,李贵林一家三口来了——枸杞下来了,高庄村终于解除了村禁,允许村民进出。
二十一请亲戚,李满囤一家来了。散席后,红枣请她娘去她院里坐。
王氏悄悄嘀咕道:“红枣,你们三房大爷听说已经十九了,却还没成亲?”
“有说过什么时候办喜事吗?”
红枣闻言一怔,忽然想到一件大事——这谢允青比谢尚大三岁,他要是现成了亲,生了儿子,他儿子可就是老太爷的第一个玄孙。
眼见的,谢尚又要失落了!
李满囤和王氏来喝了杯茶,吃了两块点心,不及晚饭就家去了——周围其他县还在闹猪病,雉水城的村子虽说解了禁,但所有人依旧很小心,进城卖了枸杞,再买些油盐酱醋糖就赶紧回家,并不似往年那样没事瞎逛,以致连城门都关得特别早。
时隔两月,李满仓重操旧业再次卖菜便发现往日卖菜的地方有了竞争者。
幸而他在此地有房屋,倒不至于没地卖,就是生意又得从头再来。
李玉凤跟着李满仓一起卖菜。她看自家生意远不及先前,就和她爹建议道:“爹,咱们家刚收了新麦。这城里人嘴刁,咱们倒是磨些新麦来卖,说不准能拉些生意。”
李满仓依言而行,生意果然有了起色,只是想再回到先前的一家独大暂时却是不可能了。
李满仓卖菜的月收入由原先的一个月三四吊下降到两吊出头,可谓损失巨大——猪才一吊一头,现他一个月就损失两头猪钱。如此再加上前面两个月的空窗,这一个猪病,李满仓的损失目测超过十头猪。
而他家统共才养了三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