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雉水城的天气为啥变冷,红枣想可能是周围不少人砍树种枸杞,改变了本地生态的缘故。
大树是生态的绿肺,其价值远不是用钱所能衡量。但人为财死,红枣不好拦着别人发财,只能长叹一口气——这卖枸杞的源头在她,解铃还须系玲人,她得想法子把这雉水城周边的树给补种上,让天气回复正常。
这话不好对谢尚明言,红枣只好故作轻松地和谢尚笑道:“看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谢尚也笑:“而且还唬了我一大跳!”
红枣和谢尚相视而笑,心里却都想着各自的心事:这大灾/种树都要咋整?
五月中下的时候,府城传来谢允青、谢允怡、谢允芳三个人都中了秀才的消息。
老太爷、大老爷闻信自是高兴,谢子平趁机便问开祠堂的事。
谢知道点头道:“等几天你大哥回来给子远迁坟必是要开祠堂,到时一起办就是!”
谢子平……
早起,红枣合着眼去马桶间晨解,忽而听到香兰的轻呼:“碧苔姐姐,你看这床单上的印迹,大奶奶是不是?”
闻言红枣心里一动,睁眼便看到自己月白底裤上的血色,不觉啧了一声,心说麻烦事来了!
“大奶奶,”周嬷嬷打了热水拿了干净的底衣和崭新的月事带来给红枣,安慰红枣道:“您别害怕!碧苔已经去回太太了,太太一会儿就来!”
“小人且先服侍你更衣。您收拾好了才好和太太说话。”
红枣……
红枣很想说大姨妈而已,她一点也不害怕,但她真的看不懂那个月事带,只能尴尬地接受了周嬷嬷的生理指导,收拾自己。
马桶间出来,云氏已经来了。
红枣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便木着脸上前请安。
云氏拉着红枣让她在身边坐下,谆谆教导道:“尚儿媳妇,这月信的事想必周嬷嬷都已经跟你讲过了。总之,咱们女人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回。”
红枣:其实周嬷嬷啥也没说。
云氏:“尚儿媳妇,你年岁还小,头回来月信,必是有些不适应。这几天你且在房里歇着。老太爷、大老爷、大太太跟前,我替你说一声。”
还要广而告之?红枣心说:不用这么夸张吧?
“这一本本子,”说着话,云氏拿出一本手掌大包了红色锦缎的书册给红枣道:“给你记录每回月信日子。若有提前或者推迟,大夫问起来也有个回话。”
红枣接过本子,心说:这倒是科学!
云氏又道:“再还有就是,天热了,尚儿媳妇,你得注意以后不能再贪凉,吃冰西瓜和牛奶冰糕。奶皮也不要吃。”
红枣……
“似你今天这样,身上没干净之前都不能吃果子和凉茶。就是干净了,但在月信前后三五日里也不要吃。实在要吃,就让人给你拿热水捂了再吃!”
“好孩子,你听娘的话,一辈子就都不会得妇人病。不然,腹痛起来比换牙还疼!”
红枣被云氏最后一句吓到了。她想起这是一个没有止痛片的时代,登时觉得生无可恋。
“好了,去梳梳头,然后来吃早饭。早饭我让人给你拿酒酿红糖打了两个蛋你吃了便好好歇着!”
……
午饭后谢尚家来。红枣看他脸色如常,心里刚舒了一口气,便见谢尚端详她一刻,然后以探望病人的语气欣慰笑道:“看着气色倒是还好!”
红枣……
红枣心说她就是来个大姨妈而已,至于吗?
早起丫头嬷嬷们一个个众心捧月,拿她当病号就算了,怎么谢尚也这样?
红枣无力扶额,与自己辩白道:“大爷,我这不是生病!”
谢尚点头道:“知道!但若不留心在意,则极容易落下毛病!”
红枣觉得谢尚知道得太多了,忍不住吐槽:“大爷,你怎么知道?”
谢尚能告诉红枣他在他爹书房看了许多房中术和生子秘籍吗?
当下谢尚只含糊道:“医书里看来的!”
红枣想起刚进门时谢尚给她的《本草》,心说这确是谢尚一贯的做派,便不再问了。
谢尚见状也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看红枣手腕是拢的珊瑚珠子,谢尚又忍不住开头道:“红枣,珊瑚性凉,你现戴着不好,倒是换串沉香珠吧!”
“沉香行气止痛,温中止呕,正合你现在戴!”
红枣……
六月初十,莫非跟谢子安回到了雉水城。
谢尚照旧去长亭迎接。谢子安看到身高和自己相仿的儿子,开口笑道:“尚儿,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尚儿比比自己的身高,心中得意道:“爹,我都十八了!”
“我知道你十八了,”谢子安点头道:“成年了。就不知道你真成人了没有?”
“你身边有人了吗?”
谢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