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是挺喜欢谢尚,觉得俩人就这样在一起过一辈子挺好,一点都没想分开。
但对谢尚期待的更深入的沟通交流,红枣却是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前世看过电影《不诚勿扰》,知道“一年一次”这个梗的红枣心里明白,性是婚姻的重要组成部分——单方面的性冷淡,是对另一方的精神暴力和肉体毁灭。
谢尚想和她圆房没错——客观地说,不想才是大问题。
而她想和谢尚长长久久就必得接受生命和谐这件事,还起码得一个月一次!
所以,她现就得学着接受谢尚的亲近?
不然,这做心里建设,不对,是恋爱的时间可有点紧啊!
想到恋爱,红枣不免觉得脸烧。加上后背又正贴着谢尚这个大火炉,红枣忍不住嗔道:“大爷,你先松开!”
好容易和小媳妇有了温存机会,谢尚如何舍得松手,无赖道:“红枣,你叫我相公!”
“得多叫几声才行!”
红枣……
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不好让谢尚一个人唱独角戏,红枣看看炕上的衣裳,横下心肠,柔声道:“相公,你松开我,你这样可叫我怎么替你更衣呢?”
闻言谢尚终于送开了手,然后把自己的脖子送到红枣手边嘻皮笑脸道:“红枣,给你解!”
红枣瞪谢尚一眼,却抬起了手……
黏黏糊糊地换好了衣裳,谢尚在听得红枣叫了几十声相公后,总算老实下来,坐回炕上,而红枣也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刚被谢尚摩挲送散了的鬓角。
看到红枣拿下头上的珍珠梅花冠,谢尚想起自己新买的珍珠荷花头面,立刻唤人。
显荣听到谢尚呼唤赶紧进屋,金菊和香兰看显荣都进了屋料想无事,便也跟着一起进来。
进屋看到红枣外袍犹整齐在身,正对镜梳头,金菊赶紧走过来笑道:“大奶奶,奴婢来吧!”
看到丫头,红枣为刚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便不说话,任由金菊拿走了手上的梳子,而香兰则新兑了两碗柚子茶,一碗送给谢尚,一碗送给红枣。
端起茶杯,红枣想到刚因为谢尚的一通胡搅蛮缠竟是连惯常的饭后茶都没喝,不觉瞪了谢尚一眼。
谢尚好脾气地笑道:“前两天我在府城替你买了套珍珠头面,一会儿显荣拿来,你瞧瞧看合不合意?”
想到谢尚行程紧张还记得替她买头面,红枣心中感念,忍不住笑道:“大爷有心了!”
谢尚也笑:“好说!谁让我是你相公呢,给你买头面还不是该的?”
又是相公梗,红枣觉得往后三个月这个梗是绕不过去了……
李满仓卖菜家来看家里没人,跟家里买的人一打听,方知道是李满囤回来了,一家人都去了桂庄。
李满仓犹豫了一下便决定也去桂庄——他要仔细瞧瞧大哥家的魁星,如此才能决定到底请哪家铺子的神像。
李满仓等李贵林午晌放学后跑去问李贵林,知道李贵林也要去桂庄祝贺就乘机言道:“那等贵雨回来,咱们一起去!”
进了桂庄主院,李满仓看金魁星像前的香炉青烟缭绕,气味芬芳,与平常城隍庙里买来的香火味完全不同。
“大哥,”李满仓禁不住问道:“你这敬的是什么香,这么好闻?”
李满囤笑道:“这是在府城考试时红枣女婿进场前敬魁星时用的檀香。”
“当初他见我没带香便分了我些,这是我考试时用剩下的一点。”
和富贵女婿一起住了两个月,李满囤着实长了不少见识,竟是连檀香都用上了。
还是在府城的时候李满囤看谢尚给的檀香形似细木材头,便让余德去打听。
余德打听到这檀香是香店里按两称的木头,买下后由店家或者自家用斧子劈成三寸长的小木棍使用。
李满囤中秀才后想着这檀香好得给自家魁星像捎一点,便花一两银让余德去称了二斤。
这檀香,李满囤原是打算孝敬自家金魁星的,如何能给别人,故而为了防范有人跟他讨,李满囤一律都回说用没了。
李满园见状插嘴道:“二哥,你不知道这檀香是罕有的名香,非是咱们庄户人家能用。”
“咱们城里的城隍庙,香火算是极旺的了,但也不售檀香。”
“只府城的大庙,你去进香,必得给庙祝一串钱,那庙祝才会帮你给神佛供一支檀香。”
跑多了庙会,李满园也知道檀香。
听说一支香得一百文,李满仓不言语了——他家可没谢家的家业,能烧钱玩,李满囤却是喜出望外,心说:他这二斤香可劈一百六十根,可比那府城寺庙敬香便宜多了。
只这神佛的生意寻常人不好做,不然可真是条财路。
李贵林同李满仓、李贵雨来得晚,没听到李满囤前面讲他考试的经过,他抬眼看到李满囤穿了一身青色的丝绸袍子不觉讶异:“满囤叔,你今儿没穿秀才冠带?”
“穿了,”李满囤笑道:“现不是正要吃饭吗?我担心沾了油,刚收起来了,且等下回开祠堂再穿吧!”
李贵林闻言忍不住笑道:“看来是我来迟了!”
李满囤回笑:“横竖过两天就能见,刚族长说了六月初一开祠堂。”
说到开祠堂,李满囤又道:“贵林,这回大宗师鼓励了我两句话,得闲还得请你替我写出来,做成牌匾。”
秀才虽不好修牌坊,但把大宗师的话写成条幅制成牌匾挂在祠堂也是少有的体面!
李贵林点头答应,转念却问:“满囤叔,我写没问题,但你为何不请红枣女婿替你写?”
“他的字,可不是我所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