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裎相见-一李贵中莫名想到《孟子》中尔为尔,我为我,虽裸裎袒裼于我侧,尔焉能浼我哉?“这句不由得觉得脸红
非礼勿视!
咳,李贵中轻轻嗓子,头也不改抬地佯裝诧异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长在深闺中的舒窈其实比李贵中更为惶恐一-她知道过了今夜,她就是人妇,从此不管李贵中是好是歹,她都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的鬼了!
舒窈如何睡得着?
舒窈低头应道:“妾身今天才刚进门,不知明儿一早当什么时辰起?
“你先前在家什么时侯起?“李贵中问。
卯初!“舒窈回。
那跟咱们家差不多!“李贵中告诉道:“为我辰时上学,咱们家都是卯正一刻早饭。“你只卯正前起了就成!
“嗯,李贵中佯装镇定道:“不早了,咱们早点睡吧!
舒窈无声地点了点头一一她早就乏了。
李贵中看舒窈坐着不动,提点道:“你睡里面吧!
舒窈疑惑地捺起了眼皮,她奶娘告诉她说夜里睡觉娂睡外面以方便丈夫要茶要水。
当然外屋有丫头坐夜,实际用不上她端茶倒水,但这是个礼数。
“我要背早书!“李贵中道:“一般要早起半个时辰!
你不上学,就多睡一会儿。我姐姐说人,不论男女年岁,都得睡足了觉才显气色,不然脸皮粗糙,眼青黑,再好的胭脂水粉都盖不住那种骨子里的疲惫
舒窈
李贵中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舒窈捋了一会儿才捋清楚了头绪,忍不住吐槽道:“这话是姐姐说的?姐姐她还跟你讲脂粉的事?
对此舒窈委实不能苟同,心说这位红枣姐姐真是心大,也不怕弟弟沾染上脂粉气
“当然!“李贵中骄傲道:“我姐姐什么都肯教我!
突如其来的哈欠打断了李贵中的自吹。李贵中掩住嘴巴和舒窈道你睡进去。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睡。不然明天的气色不好看!
劳碌了一天的李贵中倒头就睡着了,舒窈虽然也累得挣不开眼,但她素来心思重,还强撐着在心里过天的人事,结果连自己什么时侯睡着地都不知道。
觉醒来,李贵中已不在床上。舒窈见状大惊,慌忙唤人问时间。采薇进来告诉说:“卯时一刻!想着这是李贵中昨儿说得早饭时间,舒窈不觉掩面一一完了,头一天见公婆就晚了
结果没想采薇接着道:“大爷已传来了早饭,吩咐说等奶奶收拾好了,就开饭,待辰时去主院敬茶!“早饭在堂屋吃!“舒窈瞬间活了过来,有些高兴问道:“不用去主院?
采薇点头:“大爷时这样说的!
大爷呢?“舒窈方问李贵中。
采薇告诉道“大爷现在西间念书!
他什么时侯起的?”
“卯初!
快速的洗潮,再挽了一个简单发髻,舒窈便出了卧房,亲自往西间请李贵中一一起晩了是她理亏,李贵中替她兜着,她得领了这份好,跟人致声歉,不能让人觉得她不识好歹。
看舒窈进屋,李贵中放下手里的书,扶着桌子站起身一-早起他两条大腿便酸痛得难以下床
迈步都疼!
若不是他姐夫信里提过,李贵中一准怀疑昨儿自己跑伤了腿
想着他姐夫说越疼越不能停,得坚持再跑,直到跑得身体适应了这份运动,腿不再疼了止,李贵中狠狠心,放下手,忍着两条大腿酸痛迈步向舒窈走去,强笑道:你起了?咱们吃早饭吧!
早饭后李高地先去李春山家寻他哥一起往桂庄来。
进屋看到李春山往腰上系绿玉佩,李高地诧异问道:“哥,你也有这泰山玉?
李春山呵呵笑道:“我哪里能有?还不都是贵金贵银他们的孝敬。
“贵银说这泰山玉不仅辟邪,戴身上还有轻身长年的效用,又说这玉牌鹤鹿同春的寓意也好,适合我这岁数。让我今儿见侄孙媳妇一定戴,我就收了。
李高地
至此李高地方才品出了不对一-贵吉出门一趟,得了几百两银子的礼,家来竟就没想给他,于氏,以及他爹娘一件?
抬头看到李高地的脸色,李春山觉得不对,心里一动,立刻不悦道:“贵吉得了好几块玉佩,就没说给
一块
闻声李高地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原以为贵吉是个好的,李高地气怒地想:结果没想跟贵祥一样,也是个白眼狼家里供了他这些年的吃穿、书本,结果有了钱,连一个铜板的孝敬都不往家拿。他如今才多大,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长期以往,这还得了?
满仓怎么就养了这两个不知孝悌的儿子?
李春山见状深叹一口气,摇头道:“这事回头再说!咱们且先去贵庄!
他弟这三个孙子再不管就翻天了,但管也不能现在,得从长计议,不好叫贵中媳妇一进门就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