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凤头一回知道痄子还有专门的药治,闫言不免喜出望外,感激道:“难为你这样想着:真是多谢了
红枣既肯出手,东西必然是好的!
李玉凤转随即又请教道:“现就能抹吗?
李玉凤想把儿子身上的痱子赶紧消除掉!
红枣点头:“可以。瓶子里面有个粉扑,只是扑时注意避开口鼻,别呛着孩子!
李玉凤小心地拧开瓶盖依红枣指点拿起内盖上的粉扑,沾一点瓶里的白色细腻粉末搁内盖上拍匀轻抹儿子脖颈间。
李金凤的卧房得李满囤支援放了冰鉴
刘粟来得早,已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原现因为天热而烘成片的痱子已然失了后继,现上好的痱子粉扑,打饼的痱子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
李玉凤见状不免大喜,赞叹道:“真是有效!真是太好了!
她儿子不用遭罪了!
红枣笑告道:“效果其实有限。受了热还是会再烘。以李玉凤家的现状,想根治几无可能。
能有这样已经很好了
李玉凤知道红枣说得是实情,衷心道:“红枣,谢谢你!能够缓解也很好了。
痄子粉里的药物作用肌肤时的清凉给让刘粟觉得舒服,他开心地笑了起来,霠出嘴里雪白的小牙。
红枣看着也觉高兴。
生了孩子的红枣母爱泛滥,就喜欢看孩子笑脸。
李金凤亲见过红枣和李玉凤间的恩怨,现看红枣如此,不觉心说:红枣姐姐果是人美心善,大人大量。
桂圆年岁虽小,但她人小鬼大,早从日常往来里咂摸出她大伯一家和玉凤的生分,甚至还便心眼从她姐嘴里套过话一一即便李金凤寡言,没告诉具体,却也足够桂區知道错在李玉凤,红枣怎么生气都不为过。
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好了
现看红枣给李玉凤东西,桂圆便只眨眼看着,并不出声她得捋捋是怎么回事。
王氏不喜李玉凤,不过却还不至于为瓶痱子粉跟孩子计较,当下自顾抱着谢丰和抱着美芹的关氏说话,只装没看见。
舒窈帮忙在一旁给摇着扇子,跟着也转过了眼睛装不知道。
红枣姐姐是她大姑,跟姓婆是亲母女,即便处事有分歧也好议。而她作为媳妇,在对待亲戚这个问题上,只跟着她婆就对了
族里妇人一看王氏这个态度便也跟着绝口不提一一红枣是大人大量,不跟玉凤计较。但她一年才来家几
看看今儿各人头上的金银丝鬏髻,其轻重大小,还不都是王氏个人的亲疏远近?她们傻了,跑去捧红枣玉凤姊妹情而得罪王氏。
不过来吃席的郭氏她嫂子不怎么想啊,她看见红枣主动给玉凤东西立刻问郭氏道:“难得红枣跟玉凤客气,你不叫香儿过去帮衬两句?”
现谁不知道红枣就是个财神爷?但能跟她沾点边,都能发财。
看看李家这些人,十来年前也不过跟她们一样,现今却是连鬏髻都是金银丝的了。
可惜她大姑一家和红枣爹娘有嫌隙,这些年沾光有限,就更别提带动他们发财了。
对于钱家这几年绑着李满园一起发财,郭家人不是一般的眼红。
郭香儿闻言也是蠢蠢欲动一-昨儿红枣与李金凤的牡丹头面她也瞧见了,眼热得不行。郭香儿刚站起身,却被郭氏阻止。
一瓶子药而已,“郭氏淡然道:谢家财大气粗,哪年舍人衣药不耗费许多银子?红枣给她外孙子药不过是看孩子可怜罢了
郭氏嫂子闻言怔住,不信道:“哪至于?明明是至亲,哪能这么想?
怎么不至于?“郭氏反问道:“嫂子,你看桂圆头上的珠钗,那是红枣这回家来新给的。但你看玉凤可有
红枣根本就没拿玉凤当姊妹
郭氏嫂子哑口无言。
郭氏继续道:“嫂子,你再看我那弟妹,她一贯是晸能咋呼,红枣不拘给了金凤、桂圆什么,她都要顶脑门上告诉人。现可有说话?
眼见说服了嫂子,郭氏又说郭香儿:“你现自己当家过日子,还这样一惊一乍地可不行。你看跟你平辈般的妯娌,可再有人跟你一样见风就是雨?“
该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说,不该说话的时候,却是抢得比谁都快。
点脑子都没有。
分家后,郭香儿旳短处暴露无遗。郭氏是越来越懊悔自己的眼瞎,对郭香儿不是一般的嫌弃。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听郭氏当面教训女儿,郭氏嫂子脸上挂不住,不免生气道:“妹妹,快别说了。刚都是我这个嫂子的错,不该多这个嘴!
郭氏见状方才丢下郭香儿,和她嫂子道:“我知道嫂子是好意,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
所以就别再乱出主意,给她家添乱了。
吉时一到,陈玉领了同族的兄弟进来。
几年未见,陈玉不仅人长高了,眉眼也褪去少年的稚嫩,显露出今后的棱角一一若不是一身无可置疑的大红袍服和胸挎的红花,只街面上见到,红枣真未必能认出来人是陈玉。
简而言之,陈玉长变了,变英俊了,俊得红枣都快认不出来了
陈玉倒是一眼就认出了红枣,一人群里最亮的一双眼,和多年前叫他玉哥哥,给他吃鸡蛋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