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一口气,道:“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了,宫中不比家里,你万万不可像家中如此放肆,记住,谨言慎行。”
楚江离望着杯中的茶水,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他端起杯子,一口饮尽,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好,孙儿知道了。”
几日后,楚大将军才知道楚江离的决定,差点被楚江离气死,手里拿出久不见天日的竹条就要抽楚江离,声音大得几乎掀掉房顶,“老子打死你,你这个小犊子!”
楚江离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站在大厅中央也不躲避,楚钰抱着楚大将军的腿,哭嚎着:“老爷,不要啊!少爷这么弱的身子骨,禁不起打啊!少爷也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啊!”
楚震河嘴角抽了抽,弱?练兵一练就是几个时辰,兵都给练趴了,楚江离还能拿着长矛指着地上的兵,道:“这么没用?也太虚了吧,起来,继续!”
楚震河真想一脚踹开楚钰,无奈脚却被抱得死死的,压根挪不开腿,而且楚钰瘦瘦小小,还真不一定能接下他一脚,“你少扯那些屁话,他就是贪图别人美色,你之前对太子那么好,原来是想做人家媳妇儿!”
楚江离躲开了楚震河探究的目光,大概是心中有鬼,一下被人戳穿,尴尬不已,小声反驳道:“太子做我媳妇儿不行吗,怎么就我做媳妇儿了。”
楚震河闻言一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声音又放大了一倍,吼得楚江离耳朵发疼,“你还想让太子给你做媳妇儿?你这是以下犯上!老子打死你这个孽障!”
“老爷,少爷他也没有办法啊,君让少爷嫁,少爷不得不嫁,你怪他也没用啊!”楚钰把眼泪鼻涕偷偷往楚震河腿上蹭,楚震河嫌弃地骂道:“你给我起开!”
楚江离趁机打开窗,长腿跨上窗台,冲楚钰狡黠地眨了眨眼,直接跳了出去,隐入沉沉夜色中。
楚震河皱着眉看向大开的窗户,身上一下子卸了力气,一屁股坐到黄梨花木椅上,楚钰一下子松开楚震河的腿,在地上滚了几圈,哎呀哎呀地叫唤了两句,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没事人儿一样,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
楚震河斜着眼看楚钰,道:“演的不错啊?”
楚钰嘿嘿一笑,回道:“是将军教的好。”
楚震河叹了口气,“月明又去宫里了?”
楚钰抿着嘴,退后几步,小声嘀咕道:“是吧。”
“学武就光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哼,婉娘知道了得揍死他!”楚震河捧着茶杯抿了口,望着地面的某处发呆。
婉娘是楚江离母亲的闺名,是前朝的将门之后,隐姓埋名后嫁给了楚震河。
楚钰蹑手蹑脚退了出去,不敢打扰楚震河缅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