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从没见过端顺皇后,他一直听说云贵妃是美人,却没想到早逝的端顺皇后更美,他眨了眨眼,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大哥,这画能……”
楚江离断然拒绝道:“不能,不必再说。”
时雪瘪着嘴,想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扯着楚江离的袖子摇了摇,“我拿风月馆的膏脂跟你换,我再答应你一件事,我保证做到!”
楚江离视线落在时雪信誓旦旦的脸上,“那膏脂便罢了,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都可以么?”
时雪赶紧点头,“是啊,什么事都可以!我时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楚江离摩挲着手指,思考片刻,道:“好,想要么,过几日再来取。”
时雪不疑有他,喜不自胜道:“大哥,从今往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说到底,兄弟三个,时雪向来只听他话,他本来说东,时雪便不会往西,只是偶尔时雪调皮,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他打发走了时雪,又回想起了信中所述,如果信中所述为实,那么尝祭当日他们便要动手了,里应外合,可真是天衣无缝。
楚江离揉了揉额头,心中挤着一团难解的愁绪,师星说的是对的,朝野比军营难混太多,这条路着实不好走。
师星当初便拦着他,不让他应下这难缠的官职,他却想着要做殿下的左膀右臂,一意孤行地想在朝野混出个名堂。
如今他却成了太子妃,和殿下彻底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他走进内室,蹲在床边看着路瑾胤眉间浅浅的痕迹,忍不住伸手抚平,如果可以,他宁愿再累一些,只要殿下梦中都能天真快乐。
他这样想罢,又陷入了纠结,他想让殿下一生天真快乐,安逸无虞,又想助太子成就大业,造就一代明君。
可这两种选择生来冲突。
他轻叹出声,又爬上了床,被子里还是暖融一片,他带进的丝丝凉意丝毫没有影响到路瑾胤,路瑾胤反而很快摸了过来,把他紧紧圈在怀里。
路瑾胤的手心很暖,紧贴着他的脊背,传出的暖意如丝钻进他的身体,他头靠在路瑾胤的胸膛,听见里面平稳的心跳声,缓缓闭上了眼。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着他,选择,一定要他来做,轮不到别人插手,殿下绝对不是某些人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