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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绥绥16道是泥佛劝土佛(1 / 2)

胡绥绥脸皮是皮皮的,春情笼面,脸皮更皮,任裴焱怎么哄也不肯从胁里出来。

裴焱要穿衣服,他倒提胡绥绥胡绥绥的后脚,从自己胁下拉出去,说:“我要穿衣服。”

眼前忽然一片光明,胡绥绥赶忙用前爪遮住眼睛,动动耳朵,偷听那簌簌的衣裳声。裴焱穿好衣服,闭口不提昨日之事,捏起胡绥绥的后颈肉,问:“不变回来?不穿衣服了?”

胡绥绥摇起蓬松的尾巴,以示不变身,不穿衣服。

地上有胸衣,香裙,里裤……这都是女儿家贴身物,遗在山里只怕会被浪人拾去了做些混账事儿。裴焱收拾了她的衣服一齐带走,走前他盯着地上圆溜溜的蛋儿看了又看,想一脚踩碎。

他忍着没抬起脚的举动,问:“蛋要不要。”

胡绥绥仍只是要个尾巴,以示鸡蛋要带走,放在坏居的鸡蛋也不能落下。裴焱暗骂她事儿多,腰是弯下去捡了。

裴焱左手提狐右手拿一袋鸡蛋和一迭衣服,大步向前,循着昨日走来的路,走到一半遇到悠然觅食的母鸡,于是右手又多了一只母鸡。

他像个来山里头打猎的猎户。

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昨日的停马处,裴焱放好衣服和鸡蛋,把胡绥绥放在马背上,问:“胡绥绥你真的不变回来了?”

“到府衙才变。”胡绥绥揣前爪,藏后脚,脸儿埋进腔里,模糊不清地说。

“胡绥绥你真的……”说他眼拙选色不精,倒不如说他脑子不清,知道她是只狐狸精时就该一把火烧了,烧成一具不会说话不能动弹的骨头。

骨头不会惹事儿,也就没今天这么多麻烦的事儿了。

裴焱翻身上马,调整好臀下的位置,说:“坐稳了,摔下去……断腿还是断臂,后果自负。”

说完拍起马儿叁叉骨,马儿鼻子吸吸地一动,四蹄在泥地上怒张开来,急如流星向前冲。

速度太快,胡绥绥喉咙里吓出唧唧声,迅雷不及掩耳地爬到裴焱脖颈,身躯一扭,头衔尾扭着,真成了一条暖脖。

一条有血有肉的暖脖。

“胡绥绥,如今是四月,天不冷,我不需要暖脖,下来。”裴焱嘴角上勾,手腕加力拉了缰绳,马儿怒张的四蹄垂垂慢下。

胡绥绥害怕摔下,不愿意下来,编出一团道理给裴焱听:“骑马迎风,风无状,喜钻人衣裳里,尤其是脖颈处。四月的风是湿冷的,侵骨便是折寿,折寿即是半脚入黄土,有绥绥这条暖脖,裴裴就不用担心折寿了。”

马儿迎风跑,狐狸毛随风飘,裴焱不给她面子,捽出一撮儿白毛,说:“这条暖脖,身分极差,没剩几根毛了。”

“身分虽差,但这是去旧换新。往后新生出来的毛,又软又暖,有了绥绥这一条暖脖,往后都不需要别的暖脖了,绥绥趴上裴裴头上可成暖帽,尾巴可成宫貂,裴裴捧着绥绥,绥绥就可成为暖手之物了……”

胡绥绥话如瓶注水,喋喋不休,裴焱有意岔断她,说:“你能不能说截近些,浪费口舌说些不可捉摸又可捉摸的话。”

“就是……我怕摔下去啊。”索性,胡绥绥也不装了,尖嘴儿碰上裴焱的脸颊,无限地示好。

裴焱接受这份示好,让马儿愈走愈慢:“绥绥不需觉得昨日害羞伤脸,你有情期,而我亦欲望,不过是常性。”

胡绥绥娇羞脸黛,东支西吾地说:“嘴上说的这般好听,心里定然在笑话我发情与暍暑都分不清,好比粮官不分五谷,渔夫不识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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