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常常说啊,以前没说过。”
小畅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声音也故意压低。
陈颖却想起自己那时候,或者她曾经跟那个男人最起码是真的轰轰烈烈过。
只是再抬眼看女儿的时候就忍不住心疼。
他们的感情在一开始都克制的太好,生怕多付出一点点。
但是时间终于磨平了曾经有棱有角的心,让他们都变的温润起来。
之后陈颖离开的时候便想,如果两家的关系能好起来,其实又何尝不是对女儿的一种爱?
下过雪之后的城市像是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白的被子,楼顶的雪白,松树上的雪白,草坪里的雪白,还有在外面的车子上的一些雪白……
很多很多的雪白的地方,这场雪,像是在洗礼,洗礼一些肮脏的东西,例如灰尘。
——
傅之南晚上没去老宅,倒是凌美去找他,手里拎着保温食盒。
傅之南开了门让她进去,凌美低着头拎着食盒进去,然后转头看他。
“坐吧,坐下再说。”傅之南刚醒了酒没多久,眼下看到凌美收敛起一些锋芒在他面前拘谨的样子,倒是觉得自己像个主人。
“我煲了点汤,便也给你送过一点来。”她说着打开食盒,里面有勺子,她给他盛汤。
傅之南坐在旁边看着,虽然凌美性子不太好,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手艺是没的说的。
当年为了儿子女儿她努力学厨艺,现在想起来其实他还是很感动,她本不是那种属于家庭的人。
“外面很冷吧?”
“下过雪之后是有些冷。”凌美说着盛好汤端到他眼前,他刚好胃里有些凉,接过去便先喝了两口。
凌美只是看着,心里一阵阵的发酸,然后扭头看向别处,发现这家里乱糟糟的,还有些脏。
“没请佣人吗?钟点工呢?”
“哦,我一个人,无所谓,没请人。”
“一个人就是这样过的吗?不过我还以为你离婚是有了别的女人呢。”
她说完那话,傅之南刚一抬眼看她她便起了身,那时候她的眼里已经满是泪花。
傅之南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没动,只是看着凌美去给他收拾。
这些年,这个女人最会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
在老宅她后来亲自动手的少了,尤其是客厅那一刻,但是每个角落她每天都会检查一遍,一定让佣人打扫的一尘不染才安心。
现在她在亲自给他打扫,他想起当年,当年她刚嫁给他的时候,她的性子那么锐利,但是依然会给他叠被子收拾家里,或者是因为当过两年兵,她对有些方面要求很高很高。
他又低了头开始喝汤,这些年在外面吃了那么多饭,但是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出她的味道来。
之后她收拾的差不多,他也喝完汤,便对她说:小美,你过来坐回儿,那些有空我找人来打扫,我现在有话要跟你讲。
凌美站在窗口叠他的西装外套,听了那话之后才走过去又坐下。
“什么事?”
“关于小佳的事情。”
“小佳?小佳怎么了?”
“你是不是找个时间跟小佳提一提她跟安逸离婚的事情。”
“离婚?……”
凌美一听到那两个字,很快就变的失落起来。
傅之南也叹了一声,但是还是又说道:我那天去小赫那里,碰到安逸了。
“什么意思?”凌美疑惑的眼神望着他问道。
“他是去找上官丹丹的,对了,你还跟那个女孩来往吗?”
“上官丹丹?她,他……他们……”
“小赫说这个女孩靠不住,我看也是这样,而且她若是真的尊重傅家,又怎么会跟我们小佳的丈夫暧昧不清?”
“什么?”
凌美简直不敢相信。
“尽管那个姓上官的我们不能信任了,但是安逸这小子做的更不对,我们傅家也该摆脱掉这两个人了。”
“什么?”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那女孩一向会讨好你,可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我们儿子还住在那对面,安逸都敢过去找上官丹丹,如果不在,岂不是天天住在那儿了?他眼里根本没我们女儿,没我们傅家,他不过是个唯利是图抓住一点机会就想要利用的伪君子真小人。”
“天啊,我怎么也不能想到上官……那时候我在巴黎,他们家没少帮我。”
“可是现在呢?他们家却在不停的给我们家制造问题。”
“可是小赫还让她管理那家商场,这……”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你儿子心里喜欢的是哪一个?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媳妇,就算那个女孩在管理商场,商场的老板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