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湄公河转入西线小路后,在一双双躲在暗处的眼睛严密监视下,果敢自卫队马帮开始加快赶路的步伐,侦察分队每次发回的情报都有新进展。
这些情报在我们面前渐渐勾勒出这样一幅不断延伸的行军路线图:武装人员押运冰毒渡过湄公河后,在勐经附近离开牛车路,一头钻进无人区南班河谷,像巨蟒一样消失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预计3天后他们将从西面马卡河谷中出现,这样他们就远远绕开势力强大的两外两股武装的活动范围,躲开敌人可能设下的埋伏。
由此可见,他们的行动路线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周密思考的,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改由水路运输的地点将会选在马卡河谷以东的一个渡口附近。那里已经停放好了接应的船只。
侦察分队始终像影子一样尾随在马帮后面,传回的情报越来越清楚地表明,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毒品走私队伍。士兵都是掸邦人称为“小汉人”的果敢华裔,他们高度警惕,随时把冲锋枪提在手中,一遇风吹草动就开枪射击。
他们的战斗序列是,一队开路,一队押后,大队人马与运送的毒品并行。侦察员通过潜望镜看见,仅前面开路的轻机枪就有十几挺之多,火力配置相当于一支正规军。他们还发现蒙着油布的驮架下面露出驮载式重机枪的枪腿。
后来侦察员报告,一股不知死活的土匪试图夺取冰毒,被当场击毙数十人。军官下令将俘虏人头割下来,悬在树上示众。
这支戒备森严的走私毒品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挺进,基本上无所阻挡,渐渐走近陷阱的边缘。
我该出发了。
老秦也该出发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们将同时打响战斗。
李顺坐镇大本营进行总调度。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漆黑的夜晚,黑夜掩盖了我们的阴谋,我和老秦分别带领各自的人马,携带足够基数的弹药,带着必要的食品和通讯设备,辞别李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金三角的黑暗里。
临出发前,李顺对我和老秦叮嘱了一件事:无论在谁那边发现了阿来,都绝不留活口,杀无赦。
也就是说,对李顺来说,阿来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该灭口了。
我和老秦明白李顺的意思,如果想将此次红色风暴进行地秘密稳妥不泄露风声,自然是不能让阿来活着离开金三角的。
既然李顺对阿来下了诛杀令,我和老秦自然是没有意见的,阿来是一个早就该死的人,他已经多活了好久了。
我和老秦到达设伏地点大致都需要3天的路程,出于保密的需要,我们的计划是夜晚行军,白天隐蔽,也就是昼伏夜出。
当夜出发后不久,天就下起了磅礴大雨,金三角的雨季就是这样,大雨不断。
大雨其实也不错,对我们的行动来说是极佳的掩护。
我和老秦带着各自的人马在黑夜里暴雨里消失在原始森林里。
我的人马全部穿着军用雨衣,武器都藏在雨衣里,百十号人的队伍,秩序井然,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咳嗽,也没有人掉队,似乎大家都习惯了在这样的恶劣天气里行军。
自然,这和老秦平时的训练是分不开的。
我和一支队长走在最前面,边走边小声交谈着。
一支队长告诉我,临出发前,老秦悄悄地把革命军仅有的两门迫击炮都给了我们,还有,老秦还从特战分队挑选了4名狙击手,他们也跟随我们一起行动,都配备了带夜视仪的狙击步枪。
我的心一热,我知道老秦瞒着我的意思,他是怕我拒绝,怕我和他争执,随意暗地搞了这些动作。他是担心我伏击的时候吃亏啊。
什么叫战火凝结的革命友谊,我想这就是吧。
边行军,边和大本营保持着随时的联系,李顺那边源源不断把最新的消息传递过来。
“老秦那边一切顺利,正在行军中。”
“昆明那边暂时没有新动向。那人还在酒店里。”
“星海那边一切照旧。”
“猎物还在按照预计的路线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