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应该是我想多了,你现在在云南老家,怎么会和李顺搅合在一起呢。”秋彤笑着说:“好了,不打搅你的假期了,就这样吧,我要带小雪去爬崂山了,哎——锻炼身体去,全民健身哦……”
说完,秋彤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李顺,李顺正脸色阴沉地看着我:“这个电话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刚把你带出来,她就来电话了,她会算啊?”
我没说话。
“看起来,你这个新老板对你还是挺关照的嘛,还不让你跟我再捣鼓什么事。”李顺看着我:“怎么?易可,你是听你新老板的呢还是听我这个前老板的呢?我和秋彤谁的面子大呢?”
我看着李顺:“李老板,你说这些有意思吗?”
“废话,没意思的话我从来不说,我要说的话,就必定是有意思的!”李顺蛮横地说:“回答我的问题,易总!”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李顺说:“你要我怎么回答?我人都已经在你这里了,你还要我怎么回答?”
李顺一咧嘴:“这倒也是……嗯,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不知怎么,我听了李顺这话感到很别扭,妈的,什么叫心里有他啊!
“好了,不扯淡了,言归正传,说正事,你刚才看出来什么道道没有?”李顺看着我。
我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李顺脸上带着失望的神色,还有些不相信,瞪着我:“你真的没看出来?”
我点点头:“是的,确实没看出来,整个过程,看不出他有任何猫腻,一切都是那么符合程序和规则,没有任何纰漏。”
“真的?”
“真的!”我加重了语气。
“操——怎么会?我就不信他是凭自己运气赢钱的,我坚信他必定捣鬼了,你为什么看不出来?你都看不出来,难道他真有那么高的手法?”李顺有些恼火地说着,将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里:“不行,你必须要看出来,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必须给我找出他的猫腻,抓住他的把柄。”
李顺有些蛮不讲理了,死逼我。
我其时也有些疑惑,我心里也认定段祥龙必定是捣鬼了,但是,我确实看不出他是如何捣鬼的。
此时,即使没有李顺的死逼,我强烈的兴趣也会让我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何况,我和段祥龙还有过节,我现在很想整他。
我想了想,对李顺说:“你给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放假吧,这里除了我,任何人不要让进来。”
李顺看着我:“你——”
“从现在开始,我吃住在这里面,你安排人定时给我送饭就可以,困了我就睡这值班的床。”我说:“还有,这段时间以来,也就是段祥龙到这里玩百家乐以来的录像资料,都给我。”
李顺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要发狠了,眼神一亮,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找。”
“没有我的话,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我又说。
“一定,除了我,谁都不让进!”李顺频频点头。
“你也不要进来!”我说了一句。
李顺眼皮一扬,刚要发作,接着又顿了下去,咧嘴一笑:“好,我也不来打扰你。其实,我也不是来打扰你的,我是怕你一个人寂寞。”
这话我听了又觉得很别扭,说:“我需要一个安心安静的环境,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女人,有什么怕的?”
李顺神色竟然有些尴尬和难堪,接着不说话了,出去安排去了。
很快,李顺按照我的要求安排好了一切,我关死监控室的门,这时大厅里新的一局又开始了,段祥龙又开始了洋洋自得地博弈。
我调整监控器的距离,开始同时从几个屏幕上的不同角度观察着段祥龙的一举一动……
随后的一天一夜,我除了在段祥龙赌博的时候观察他,就是一遍遍重播段祥龙以前赌博的录像资料,从头看,从他赢钱看到他输钱,又看到他赢钱。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录像资料,除了看段祥龙,还注意观察周围的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发牌小姐和场边的工作人员。
不知来回反复看了多少遍,我始终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我此时大脑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地,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越看不出来我越不肯放弃,我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性格又开始张扬,我就不信段祥龙是神人,我就不信找不出他的猫腻。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地上的烟头越来越多,监控室里烟雾弥漫,我又一次重头开始看录像资料,开始对段祥龙翻牌前后的资料进行对比。
我不仅对比段祥龙的细微动作,还对比周围人的所有细节,同时开始思考着段祥龙的性格和做事方式,探寻着这其中所有人的活动规律。
我不停地转换着思维方式,注意力渐渐锁定在几个轮番发牌的发牌小姐身上,观察着她们发牌时段祥龙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以及下注的筹码大小。
漫长的思索和观察之后,我脑子里突然一亮,一拍脑门,妈的,是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似乎应该是找到段祥龙的猫腻所在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仰头重重叹息了一声。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出了监控室,看看时间,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情有些沉重,还有些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