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会,我觉得他也就是嘴巴上说说,在大家面前做个好人而已。”
“那你还说这个干吗?”秋彤说。
“那要不,就是总编辑自己找了上面的人,上面有人给他讲情了?”
“这个时候,上面有谁会有谁敢给他讲这个情呢?”秋彤说:“我看够呛。”
“那要不,就是总编辑自己直接找了市/委/书/记,自我检讨,恳请领导放自己一马?”我说。
“说你是官厂菜鸟,你还真菜鸟起来了。这个时候,他连边都靠不上的,这绝无可能。”秋彤带着肯定的语气说。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得有个理由吧,怎么着突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呢?”
秋彤皱了皱眉头,似乎也带着极大的迷惑和不解,思考了一会儿说:“说真的,我实在也是想不透。其实,不光你,我想集团里包括所有的知情人都会想不透。或许。”说到这里,秋彤停住了。
“或许什么?”
“或许只有市/委/书/记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秋彤说:“撤回调查组,必定是市/委/书/记的意思,否则,没人敢这么做。”
“嗯。”我点点头,心里也不由感到十分困惑,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人导致市/委/书/记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呢?这似乎是一个十分难解的谜团。
我和秋彤都猜不透这其中的道道,我想此时也一定有很多人在猜测其中的道道,包括孙东凯,甚至包括很多市//委的高官。
当然,我也想到,或许是比市/委/书/记更有来头的人帮助总编辑说话了,比如省里的什么人,但是会是什么人呢,这又是一个谜。
此时,我丝毫没有把总编辑的大难不死和我自己联系起来,我只知道自己虽然试图努力想帮助他但是没有成功,白跑了半天。
虽然我没有帮上他,但是他现在无恙了,我心里倒也感到了安慰。
“总编辑虽然没有事了,但是,恐怕他今后的正治前途也到此为止了,虽然他现在是集团党-委的主持,但要是想再进一步,恐怕也难了。”秋彤说:“我听到的消息,总编辑自己似乎也对突然转危为安感到很突然,似乎他自己也毫不知情。听到自己没事的消息时,他愣了好半天,满脸迷惘。”
我同意秋彤的分析,的确,总编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而复生的,看来他是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如此看来他要想扶正,确实是难了,市/委/书/记虽然赦免了他不死,但是恐怕也不会再重用他。
如此分析,孙东凯还是得利了,自己的劲敌对自己的巨大威胁减弱了很多。
此后,关于此次总编辑逃过一劫的原因,在市直单位包括集团内部,流传着好几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孙东凯冒死进谏,直接找了市/委/书/记,极力为总编辑开脱,声泪俱下陈辞,打动了市/委/书/记,市/委/书/记为集团党-委班子之间的如此团结和友爱而感动,大发善心,赦免了总编辑。
此版本在集团内外流传甚广,有的人不相信,有的人却深信不疑,都说孙东凯确实是大家风范,是一个充满正义的人。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绝对不信的,我相信这个版本的说法一定是孙东凯专门安排人散布出来的。
第二个版本是总编辑病急乱投医,到处找市里的常委恳求他们找市/委/书/记说情,最后总编辑终于打动了市里的某一个常委高官,那高官经不住总编辑的生死硬磨,最终出头去找了市/委/书/记,市/委/书/记看在这位高官的面子上,放了总编辑一马。
这个版本,我依旧很怀疑,正如我和秋彤分析的,总编辑一来在市里没有什么靠山,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二来市里的常委高官在那种情况下,很难有谁会替这样的一个书呆子出头去得罪市/委/书/记。
还有第三个版本,这个版本听起来颇具传奇色彩,说是市/委/书/记在车上接到一个神秘人物的电话,接完电话后,市/委/书/记脸色微变,接着就让秘书传达自己的旨意,撤离调查组,不再追究此事。
此版本的来源据说是来自于市/委/书/记身边的人,要么是秘书要么是驾驶员。
在流传的这三个版本中,更多的人似乎更愿意传播第三个版本,甚至很多人绘声绘色进行了添油加醋,加工地头头是道,关于此神秘人物,有的说是省里的高官,包括省委书记,还有的甚至联想到是中央的什么人物,还有的说是江湖大佬。
不管这些人怎么发挥想象来描述,似乎都缺乏成立的证据,因为没人会认为总编辑有这么大的能耐动员如此的大人物来给自己出力,说到这点的时候,传播此版本的人都想不通了。
不管有多少版本在流传,但是有一个事实是不容质疑的,那就是总编辑没事了,安然无恙了。
关于此事,或许是大家心中永远的一个谜团,也包括我和秋彤。当然,要不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此谜团对我来说真的是永久的了。
“看来,这做人做官,太老实也不行,容易吃亏啊,总编辑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这次虽然他大难不死,但是以后还很难说啊。”我感慨地说:“我看很多人整天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子,整天牛皮哄哄的,倒是很吃香。我有时候想啊,这做事做人,有时候必要的锋芒毕露也许是必须的。”
“我不这么认为,虽然做老实人会吃亏,但是锋芒毕露任何时候都是要不得的,不管是官厂还是职场,不管是做官还是做事还是做人。”秋彤说:“我一直认为,锋芒毕露的最终结果,只会使一个人众叛亲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倒也未必!”我有些不以为然。
“看来你不服?”秋彤笑了。
我也笑了,突然想起刚才秋彤打电话时候的称呼,说:“怎么叫我‘她二爷’呢?”
“难道我叫的不对吗?人家不是一直在叫你二爷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吗?”秋彤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