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柿委尝委啊!说没權力似乎也不大正确!”
关云飞说:“说你不懂官厂的规矩,你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我笑笑。
关云飞接着转移话题:“我虽然不是你们集团的直接领导,但是对你们集团的事情,我是很关注的,对你和秋彤,我同样也是很关心的,我对你们都是寄予厚望的,我希望你们能在官厂有一番作为,希望你们能在东凯的正确领导下在事业上不断取得新的成就。”
关云飞又提到了孙东凯,还有意无意说在孙东凯的正确领导下。
那么,什么是正确领导?什么又是错误的领导?我又困惑了。
关云飞似乎想让我明白什么,却又不直说,一个劲兜圈子。
这家伙城府够深的,狡猾的老狐狸。
我说:“回去后,我会把关部掌的期待和厚望转告秋总,请关部掌放心,我和秋总都不会辜负关部掌的一片栽培之心!”
关云飞呵呵笑了:“小家伙,我看你是个混官厂的料,做职场行,经验丰富点子多多,做官厂虽然是个菜鸟,但是潜质很不错,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有培养的价值。东凯是你的直接领导,要好好跟着东凯干,和东凯保持密切的关系和联系。”
关云飞这话似乎又另有深意。
我点点头:“孙书纪对我很关心,关部掌对我很厚爱,我很庆幸能得到两位领导的赏识,我会跟着孙书纪好好干的,同时也不会辜负关部掌对我的一番苦心教导。”
关云飞笑着:“小易,你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我喜欢聪明人。”
我笑了下,没有做声。
这时关云飞的秘书进来了,我于是告辞离去。
回到公司,我直接去了秋彤办公室,先汇报了和文明办商讨的结果,然后把遇到季主任以及和关云飞谈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告诉了秋彤。
秋彤听完,低头沉思了半天,接着抬头看着我说:“听你的话里,似乎关部掌对季主任很感兴趣。”
“是的,很感兴趣!”我点点头。
秋彤又想了下,点点头,说:“你那天的玩笑话或许真的要应验了。”
“什么玩笑话?”
“那天我和你和还有季主任吃饭的时候你说的玩笑话啊,你说希望能有一天和季主任一起共事。”秋彤说。
我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集团的记委书纪年龄快到了吗?”秋彤说。
“这我知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季主任有可能调到我们集团来任记委书纪?”我说。
“是的,我有这个预感!”秋彤点点头。
“为什么有这个预感?”
“因为你和关部掌谈话的内容!因为你和关部掌说起的我和你还有季主任的关系以及你对季主任的评价!”秋彤微笑着说:“当然,还有直觉!”
“这,不会吧,关云飞是管宣川的,又管不到记委,也管不到组织部。”
“你自己说的那句话又忘记了,关云飞是柿委尝委。不错,他是宣川部掌,他管不到记委和组织部,但是,他在尝委会上有发言權,他可以要人。要人总可以吧,建议总可以吧。”
我点点头:“假如你的预感是正确的,那么,关云飞和季主任似乎并不熟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为什么会要季主任来我们集团担任记委书纪呢?”
“这个道理你该明白!”
“我不明白,你给我说!”
“你又霸道了,怎么对领导这样说话呢?”秋彤冲我瞪眼,嗔怒地看我。
我笑起来:“那就请领导明示。”
秋彤抿嘴一笑:“这还差不多。一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关部掌一定是看中了季主任的人品正,通过你初步了解后,他肯定还会通过一些别的渠道深入打听季主任的情况;二来,这就又要说到官厂斗争常用的武器。”
“什么武器?”
“制衡!”秋彤的语气很干脆。
“制衡?”我看着秋彤。
“是的。”秋彤点点头。
我似乎有些明白秋彤这话里的意思了,现在集团的记委书纪这就快要退了,现在他基本是谁也不得罪,在得过且过熬日子,对孙东凯是言听计从,基本是什么都不作为,完全成了孙东凯的傀儡。这当然是关云飞所不希望看到的。
而按照季主任这个人的人品和性格,他来集团担任了记委书纪,还是谠委成员,还是从上面下来的,他会对孙东凯那么恭顺那么听话吗?
关云飞一定是看中了季主任的这一点。秋彤也一定是想到关云飞会利用季主任的正直和耿直把他弄到集团来制衡孙东凯所以才会如此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