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行吧,这个结局,算是不错的。”
李顺点了点头:“嗯,这结果其实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看来老爷子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下台了,手里还是有些利器的,还是有些能让某些人忌惮的东西,不然,不会是这个判决结果。”
李顺虽然能知道老李夫妻的判决结果,但他是不知道判决的内情的。
不但他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说:“秋总一直定期去看望他们的。”
李顺轻轻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辛苦她了,照顾老的,还得照顾小的。她也还好吧?”
我说:“挺好,只是因为我这次的事情,她也挨了个不大不小的处分。”
李顺说:“你这次遇到的麻烦,我知道了。无所谓,不就是停职一个月嘛。操,毛毛雨,一个月之后,你还是一条好汉。这狗日的官厂,就是他妈的洋动静多,还搞什么停职反省,反省个吊啊。有什么好反省的。”
我说:“我这次其实是被人操了,中了别人的计,被暗算了,不过倒是很侥幸,本来是要给我撤职处分的。”
李顺看着我,一时没有说话,抽了一口烟,然后说:“我知道,我明白,一场大火,一起车祸,一出闹剧,连续出击,声东击西,暗度陈仓,调虎离山,挑拨离间。”
我不禁有些惊异李顺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显然,他是知道这一切是伍德在幕后指使操作的,甚至他都能知道伍德的计谋所向和原理。
看我微微有些发怔的表情,李顺微笑了下:“不要奇怪我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晰,对于星海的形势,我是一直很关心的,对于星海发生的事情,我会用自己的脑子来分析的。”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
“不管是那场大火还是你遭受的暗算,这一切都说明斗争是残酷的,是一直在进行的,敌人一刻都没有放松对我们的进攻,帝国注意忘我之心一直没死。同时,也说明斗争是长期的,说明我们当初建立根据地打持久战的思路是正确的。”
李顺说:“在最近这连续两次的出击中,敌人保持了进攻的态势,我们没有立刻就地进行还击,这是很对的,很好。在星海,暂时表现出弱势,有利于我们整体战略的实现,有利于转移敌人视线,有利于麻痹敌人的警惕性。说白了,暂时的劣势和忍让,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无能和畏缩,相反,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大踏步的前进。最终的胜利无疑会属于我们。”
李顺又开始神侃,我安静地听着,偶尔看一眼那作战地图和沙盘。
李顺接着说:“那场大火,即使有保险公司赔付,三水集团还是要遭受重大损失,这是无疑的。他们没有将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要求我们赔偿吧?”
我说:“没有!他们没有相信工安给出的失火原因,自己推理了半天,得出了有人故意纵火的结论!”
“很好,看来这个老黎和夏季还是有些头脑的,没有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李顺说:“我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遭受这损失,合适的时机,我会让他们知道和我李顺合作是不会吃亏的。老黎是个满腹经纶的好同志,夏季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他们做生意行,但是玩江湖,老黎和夏季还是嫩了些,夏雨这丫头更不行。
这年头混社会,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有势力,看来以后还得我罩着他们了。因为这场大火,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看来我以后要对他们负起责任了。”
李顺自以为是地说着,我和老秦安安静静地听着。
“这次你被处分停职,在我看来,真是天赐良机,哈哈。”李顺开心地笑起来:“停职虽然是个处分,但却不会多大影响你今后的仕途,而且,我这边正需要你来,正是时候。看来,我是要感谢暗算你的人了,感谢他及时把你送到我这边来参加猎鼠行动。”
说着,李顺的笑变得有些狰狞,还有些阴冷。
接着,李顺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大手一挥:“好了,不说废话了,我们开始谈正事。我这次要你来这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猎鼠行动。”
我的心一跳,看着李顺。
我知道,要切入正题了。
李顺继续说:“这次行动,从策划到指挥,你要全面参与。参谋长已经制定了一个行动的初步草案,我们要一起来审核讨论,形成最后的作战方案。”
说着,李顺看了老秦一眼。
不知何时,老秦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
无疑,那就是“猎鼠”行动的草案文本。
正式讨论作战方案之前,老秦先给我介绍了一些背景,或者说是相关的情况。
这些年的金三角地区,武装派别林立,土司、头人、土匪、豪强势力并存,大家纷纷拉队伍占山头,购武器,争地盘,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你打我,我攻你,时而结成联盟,时而互相火并,打的热热闹闹不亦乐乎。这就像辛亥革命时候的中国大地,军阀混战,群雄并起,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经过几年的兼并战乱,局势逐渐明朗,金三角的大小武装派别由数百支逐渐到几十支,到目前为止,实力最大的要数李顺的掸邦民族革命军,还有一支就是和李顺控制的地盘紧邻的果敢自卫队,其人数武装实力和控制的地盘人口和李顺不相上下。
李顺在金三角站稳脚跟后,在自己的辖区开展了大规模的禁毒运动,辖区内的山民一律不准再种植罂粟,派人将种植的罂粟全部铲除,出钱扶持山民改种甘蔗,承诺种植的甘蔗由革命军负责高价收购,确保山民种植多的甘蔗能销售出去,确保山民有稳定的收入。
李顺采取的这一措施,在自己的辖区推行地很顺利,山民基本是没有抵触情绪的,因为大家的收入有保证,能养家糊口。但却引起了毗邻的果敢自卫队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