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李顺对我和老秦说:“这次消灭果敢自卫队的功劳,我想让给政府军。”
我一愣,没有明白李顺的意思。
老秦微笑了下。
李顺继续说:“果敢自卫队制毒贩毒,政府军虽然暗地和他们勾结,但名义上却还是要缉毒剿匪,我这次打算让他们哑巴吃黄连,但还得接受这功劳,毕竟,他们也是需要给上级交差的。
我已经派人和他们联系了,他们要名要业绩,我们要的是实惠,不要这狗屎名声,回头老秦你安排人带一些老弱病残俘虏,连同从他们大本营缴获的一批鸦片,一同送到附近的政府军驻地,交给他们,就算是他他们的战利品好了。
这样一来,也算是我们同政府军搞好关系的诚意体现。同时也是让政府军知道我们的实力,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不敢再小瞧我们。”
老秦点点头。
李顺又说:“虽然外界传出去会说是政府军剿灭的果敢自卫军匪帮,但金三角的各个山头其实还是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这样,我们的威信就会大大提高,我看哪一个帮派敢轻视我们?看谁还敢惹老子?哈哈,这次红色风暴,我们实在是一举多得啊,获利太丰厚了。”
老秦和我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下。
李顺接着说:“对了,这些俘虏,几百人啊,果敢华裔,都是汉人后代,子弟兵啊,都是自己人,好苗子,哈哈,我看可以收编一下,老秦,你安排,凡是愿意加入我革命军的普通士兵,立刻奖励金条一根,算是见面礼,不愿意加入的,来去自由,当即放走,不发回家的路费。”
老秦点点头,我接过来说:“对了。那些被俘的军官怎么办?”
李顺牙根一咬,干脆地说:“班长以上的,格杀勿论!”
闻听李顺此言,我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李顺:“什么?格杀勿论?”
老秦看着我和李顺,目光有些低沉,没有说话。
李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错,格杀勿论——只要是军官,统统地——杀——绝对一个不能留下!”
我急了,大叫起来:“不行——不能杀!”
被俘的军官有30多名,如果按照李顺的来,这无异于一场大屠杀。
李顺不悦地看着我:“副总司令,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冲动激动?我要杀的是敌人,不是自己人,你大惊小怪什么?”
我说:“他们之前是敌人,可是,现在他们是我们的俘虏,是失去战斗力的人,对待俘虏,不能滥杀。”
李顺眼皮一翻:“俘虏也是敌人,敌人就是敌人,敌人就不是朋友,不错,他们现在是放下了枪当了俘虏,失去了战斗力,但如果他们没有投降,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你现在对他们仁慈,他们一旦有了还手之力,可不会对你客气。你这是典型的书呆子气,幼稚!”
李顺的口气带着严厉的训斥。
我说:“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杀俘虏。”
李顺说:“怎么?你想给我讲讲日内瓦公约?想给我讲讲人道注意精神?对不起,我不和你讲这些,我没有在日内瓦公约上签字,我不承认日内瓦公约。我抓到的俘虏,他们是死是活,我说了算,我想放就放,想杀就杀,他们的命都攥在我手里。
再说了,抓了这么多俘虏,我不过就是杀几十个军官,全部的士兵还都是给予优待的嘛。杀掉的这些人,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无所谓。”
我说:“不管多少,都不能杀——绝对不可以杀!”
李顺火了:“怎么?你非要和我对抗?刚立下战功就要居功自傲和我对抗?你非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和李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老秦担心地看着我们,但还是没有说话,似乎他在思考着什么。
李顺激愤地说:“我为什么要坚持杀掉这些军官,就因为他们作恶多端,你知道在他们的指挥下贩运制造了多少毒品?坑害了多少人?你知道他们指挥那些士兵过去杀了我们多少士兵杀了我们多少山民?你知道他们指挥那些士兵抢夺了我们多少财物强奸了多少妇女?他们犯下的罪过,杀一次是便宜他们了。”
我说:“之前他们作恶多端,是因为有首领纵容和命令,现在他们的首领已经被打死,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他们是我们的俘虏,是放下武器的人,如果你滥杀俘虏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再打仗,谁还会愿意投降?如果不投降,拼死抵抗,我们的人岂不是要死更多?
“这些人,说白了其实都是果敢华裔,一半的血统里是汉人,也算是我们的同胞,讲的都是华语,你就忍心杀掉自己放下武器的同胞?再说了,即使他们作恶多端,那也是该由政府来对他们进行审判,而不是直接就杀掉。”
李顺冷笑一声:“政府审判?屁话,这里哪里有什么政府,在这里,我的话就是圣旨,审判个鸟,你以为金三角是法治社会?说你幼稚,你越发幼稚了。好了,不要罗嗦了,我说杀就杀,老秦,你这就去执行,通知行刑队,把那些军官带到后山去,集体枪毙。”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大喝一声。
李顺的目光变得十分阴冷,看着我,缓缓地说:“副总司令,怎么?你今天是铁定要和我作对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