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俨然成了章梅的监护人。
之后,我为章梅办理妥当了一切入所手续,缴纳了足够的钱,所里有专人带章梅去宿舍。下午就开始为她安排进行各项必要的检查,开始初步确定治疗方案。
安顿好章梅,我准备离开。
章梅送我到门口,我对她说:“回去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空会常来看看你的。你要安心在这里治疗,要好好配合医生进行治疗。”
章梅点点头。
我仰脸看看天空,对章梅说:“没事的时候,你就多看看天,多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多想想你的明天,多想想美好的生活。”
章梅又点点头,抿了抿嘴唇:“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易可,容易的易,可以的可。”说完,我转身离去。
开车走了一段距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章梅还站在戒毒所门口,看着我离开的方向。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秋彤的手机短信:“喂——今天上午在人民广场看到一个开出租车的,似乎是你呢。”
我回复说:“你说对了,的确是我!我本想来和你打个招呼的,无奈车上有客人,催着走。”
“哦,你开出租车干嘛?”
“体验生活。”
“真的?”
“真的!”
“我应该相信呢还是相信呢?”
“你应该相信还是相信!”
“那好吧。我信了吧。”
“信就对了。”
晚上,在方爱国宿舍的发报室,我神色严峻地对方爱国说:“准备给大本营发报,请总司令本人亲阅。”
我知道此事必须要告诉李顺。
不但要告诉,而且我要亲自告诉。
因为我知道,有方爱国知道,此事是瞒不住李顺的,即使我不报告李顺,李顺也同样会从方爱国那里知道,那我反而被动了,与其这样,不如我先报告。
既然李顺肯定会知道,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当然,我报告李顺此事的原因除了刚才这一点,还有一点我或许自己不愿意正视不愿意直面甚至不愿意承认。那就是我自己也说不出我告诉李顺章梅的事情是否出于和秋彤有关的某些心理,换句话说,我是否带有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的私心。
此时,我不知道章梅的突然出现对我对李顺对秋彤甚至对包括小雪在内的大家意味着什么,不知是喜是忧是好是坏。
大本营很快回电,一长串惊叹号后面,是一长串问号,之后,是一长串省略号。
之后,没有任何东西了。
整个电文除了这些,没有一个字。
这是典型李顺风格的回电。
从回电里,我似乎看到了李顺此时的心情,看到了他内心正在翻涌的惊涛和骇浪,看到了他极度震惊之后的高度疑问,看到了他疑问之后陷入的长长回忆和深思。
此时,李总司令无言,却胜过千言。
看着李总司令的回电,我陷入了沉思,我想琢磨透彻李顺此刻的心境,我想琢磨透彻李顺回这电文的意图。
没有任何一个字,也就是说,没有做关于此事的任何指示,也就是说,对目前关于章梅的事情,关于我对章梅做的事情,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这,是什么意思?是李顺故意要如此表态呢还是一时他没有考虑好该如何处置此事?毕竟,章梅的突然出现,对于李顺来说不管是喜是忧是好是坏都会让他震惊都会在他的心里掀起九级地震,在目前的情形下,他必然要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做出某些他以为是正确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