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杨宇和覃璋去你们普外。加上张正杰的那个小曹,你和老卞、老许还是一人带一个。下周你先辛苦点,先带一周。”
“行。”梁主任答应了。反正下周也没有几台手术的。
“剩下普外的这三个。石主任、向主任,你俩各带一个,怎么样?”
石主任、向主任当然没意见了。
“剩下那个,张主任,你看是我暂时替谢逊带着,还是你来带?”
“陈院长,你事情多,我带了。”张正杰积极主动请缨。
“那好,那你就先带着了。我跟你们可说好啦,轮转结束我要考试的。全方位的考试。但凡这几个学生考得不好,我指的是该掌握的临床技能,你们哪个疏忽了,今年分来的毕业生,就别怪我不交给哪个带了。”
这也是应该的。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表示反对。
“然后说实习生的一对一带教。王主任,你们骨科90年毕业的那俩本科生去普外;老梁,我记得你科里还剩一个90年毕业的本科生,让他去骨科。”
梁主任和王主任立即答应了。住院大夫的微调,对科里的工作基本没什么影响。
“这样普外、骨科照例能保证八个带教老师带8个实习生,儿科的实习生仍是4周在儿科,2周在急诊的门诊。向主任,这两周交给你安排了。你要安排好。”
向主任点点头。
“等实习生到胸外科的时候,石主任,我是这么想的,六周的时间分成三个部分,神经外科、泌尿外科、胸外科各两周,八个人具体怎么转,让教学秘书潘志去做好分组安排。”
石主任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了。
但是对于向主任和张正杰就不同了。这,这等于是剥夺了急诊病房带实习生的权益了!不说少了一个能干活的,还少了一份带教费,最重要的是少了一个大学讲师的荣誉啊。
张正杰立即抢在向主任之前发问:“陈院长,那实习生到你们这儿,就不是一个老师带一个学生了。”
“那没办法。老李的意外辞世,相信医学院那边能理解。而且谢逊最迟4月份也该回来了。” 陈文强轻描淡写地解释。
“陈院长,你是要把谢逊调到胸外科吗?”向主任很不解。
“他是普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到时候我可能从普外调一个主治医、或是住院医,以加强普胸的力量。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都未定的。到时候再说吧。”
陈文强的这番话也合情合理的,普胸本来就是普外的分支。说普外是所有外科的基础,也不算夸张。
“剩下的病房、门诊、急诊轮转和定科的事儿,我一起说了。现在急诊门诊工作了半年的小汪和小高,前两天向主任跟我要人,我同意了。他俩去急诊病房工作。”
“下一期该到急诊轮转的主治医是普外的宋大夫、骨科的顾大夫;
现在急诊门诊的刘立伟去急诊病房;王大志去普外;
急诊病房的周大夫回普外;孙大夫回骨科;
泌尿外科暂时归附到胸外科病房。急诊病房的杨大夫和小黄到十二楼。”
向主任在陈文强这话里变了脸色,这不是让小汪、小高知道了恨自己吗?而且他还把王大志调回普外病房去了,这是要断急诊病房开展普外科手术借口啊!
这么一大批的人员调动,李敏抱着本子奋笔疾书,等陈文强说完了,李敏觉得自己的手指头累得要抽筋了。
“都明白了吧?”陈文强把他在病床上深思熟虑的计划抛出来,他说完给这些主任们一个喘息消化的时间。
等所有人都记下各自科里的人员调动了,他才接着往下说:“转科的所有同志,下周一早会前到岗。提前一周轮转,除了奖金各科算起来麻烦点,别的也不差什么。”
是不差什么。2月份的奖金本来就少,各科的奖金也都由护士长计算。在座的主任们都没意见,提前一周就提前一周吧,一次倒腾到位了。
“病房目前值班是5组,下周我看看应该会增加一组。那个杨大夫、王大夫还有,王主任,你看看你们骨科选个主治医出来,和他俩组成一个值班小组。”
“好。”汪主任立即答应了。
“老卞和老许马上休假就回来了,到时候至少能保证7组轮值夜班。这个再说。
7月份那覃璋杨宇等人结束轮转,咱们基本可以恢复8组轮值夜班,也不耽误大家的休假。你们看看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向主任想说话,最后还是闭上嘴没说。陈文强见无人反对自己的安排,就扬起李敏才递给他的那张纸说:“那今天的会就这样了。你们谁不明白各自科室都有谁,到我这儿来抄一下了。”
如此,三个外科病房的事情基本就妥当了。
向主任点头表示明白陈文强的话,但他跟着提要求说:“陈院长,外科这几个病房的进修大夫,是不是也要到门诊、急诊轮值一个月两个月的?”
“你先做个计划,再跟医务处沟通一下。一定要跟所有来进修的大夫先说好,免得有不愿意去门诊、急诊的。至于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也要商量着来。”
“好。”向主任得了陈文强的允许就高兴了。不然急诊病房有近80个床位、60多个患者,满打满算才7个大夫,没了实习生,再没有进修大夫,谁来写病历?亏得要来两个轮转的本科毕业生,不然自己还要抱着病历写吗?
李敏趁着向主任与陈文强说话,把各病房调动的人员名单,又誊写了一份交给陈文强。陈文强看过以后说:“嗯,就这样了,你回去吧。”
“好。谢谢院长。”李敏朝周围的主任点头示意,先离开了十二楼。
李敏回到家,先给母亲梁工打电话,告知自己和穆杰现在去火车站。然后赶紧带上准备好的大包小裹,急匆匆地往医院正门去。
“我们坐出租车吧,或许能赶上11点25的那趟火车。”
“好。”
俩人到了医院的正门口,还没等靠近那一排出租车呢,一辆从医院才出来的小车摇下了车窗。开车的司机朝李敏喊道:“李大夫,李大夫。”
李敏抬头看了一下,不认识。
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位李敏几乎忘记的人:朱家老大。李敏跟陈文强上的第一台开颅手术的患者家属。
“李大夫,这回得称呼你李主任了。你爱人?”
“嗯。朱处长,穆团长。”
两个男人握手,互相问好。
“这么年轻就是团长了,年少有为啊。你们要去火车站吗?我送你们了。”
“朱处长,不麻烦你了,我们打个出租车就可以了。”
“太客气太见外了。我正好要往火车站那边的方向走,顺路不麻烦的。是要回家吗?”
“嗯。”
“快上来了,一会儿堵路了就不好了。”
俩人在朱处长的热情邀请下,上了他的车。
朱处长先对穆杰细致地介绍李敏和陈院长给他父亲做的手术。然后对他俩说了他老父亲目前恢复的不错,扶拐杖可以慢慢行走,生活基本算是能自理,虽然说话慢了一些,但都与后来的那次中风有关。
再后他又问一些穆杰的情况。得知穆杰才从前线下来,佩服、赞叹,连连说:“真英雄!我82年从南疆转业回了省城,虽然我也去了南疆,可是始终没能有机会打上一枪。下周咱们一块吃个饭,好好聊聊。”
穆杰笑笑应了。
朱处长又转头问李敏:“李主任,我留给你的那张名片你还保留了吗?”
“保留了。朱处长,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叫我小李、李大夫就好。”李敏如今再遇上朱处长,已经不像前年那么敬畏了。
“那怎么行呢。这两天就听赵主任夸你了。我父亲昨天感冒又住去干诊病房,他还跟赵主任打听你呢。问你好不好?听说你登记了,还催促我替他准备一份礼物祝贺你。我要知道在这能遇上你,就不让赵主任转交了。”
“谢谢。朱处长费心了。替我给你老父亲问好。”
朱处长听说他们要赶火车,指挥司机把小车开到火车站里面,招了一个穿着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给他看了自己的工作证以后,让他送李敏和穆杰去站台。
“回来再联系。祝你们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