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周琅瞥见仍旧缠在他手腕上的白色发带,抿了抿唇。
收拾洗漱之后,周琅坐在铜镜前,梳子木齿轻轻按压头皮,一梳到底。
但以往三两下便结束的梳头动作,今日却着实花费了一些功夫。
不知第几次梳过同一束发后,周琅终于将视线分给了安静躺在桌角的白色发带。
这一看便是许久,连梳头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三千青丝披散,周琅眉目低敛,望着那白色发带的眼神里满满的,是他自己都分辨不情的柔软。
周琅忍不去想,他应该把苏轻尘落在这里的发带清洗一番,放在屋内显眼地方。
待到苏轻尘晚间再来……也许今夜他不会再来……
但无论是今夜还是往后的哪一夜,苏轻尘过来时候再将他这发带拿走不迟。
然而鬼使神差的,周琅捡起了那条发带,给自己绑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出门前,还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从苏轻尘那里顺走的短刀——那把刀尖刺破对方胸膛的短刀。
刻意把短刀别在腰上显眼位置,周琅走出了房门。
春风拂面,脑后发带在微风里飘摇。
今日周琅照常去了后山。
春临大地,万物复苏,山道两旁的迎春花开的烂漫。
周琅一袭白衣临世,自花树那头走来,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美的不似凡人。
兔子精苏站在山路这头,不留神间,看痴了眼。
他看清了周琅在风里飘摇的发带,正是他昨夜绑在他眼睛上的。
他看清了周琅别在腰间的短刀,每走一步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