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笑够了的周琅从苏轻尘怀里爬起来,“哥哥,你莫非是在吃醋?”
他有些不解,“吃流年的醋?”
苏轻尘默,薄唇抿成一线,算是默认了。
周琅更好笑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顶灯开关。
顷刻间,冷白光华布满房间,再不见窗外月华分毫光亮,刺得苏轻尘微微眯眼。
周琅在沙发上坐下,受伤抱着一个抱枕,好笑的看着地上坐着的苏轻尘,问道:“我为什么要将周长生放在心上?”
“为我抢占了他的傀儡体?为他在我身上种下奴隶印?为他所谓的良苦用心?还是为他最后的赴死?”
又忍不住笑了笑,周琅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哥哥,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我像是有受虐倾向的样子吗?”
且不管周长生说的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他做这一切的初衷都是所谓的为周琅好,但是那又如何呢?
因为是好心办的坏事,就不算坏事了吗?
因为是无心导致的过失,所以就不算过失了吗?
所以,除了最开始的震惊无措外,周琅并不如何可惜。
苏轻尘见他不似说谎,便问:“那你这几日为何都闷闷不乐?”
“因为很荒谬,太荒谬了。”
荒谬到叫人完全无法接受。
“我不知道周长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依旧很恨他。”周琅面上笑容消失,“从前恨他加诸在我身上奴隶印,致使我被囚千年无法解脱。现在,我却恨自己无法亲自报仇。”
从周长生的角度,为了周家,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对周琅来讲,一千年被困冰棺的不公,怎么会说散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