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他们划着小舟,自西边过来。”
男子略一思索,若由西边来,必是由那悬崖下启程,按理应是天月教的人,却自称门派为陆遥山庄。他来了兴趣,道:“我这便去会会他们。”
陆一林与杨含雪泛舟河上,刚刚那少年的出现令二人对四周多了几分警惕。那男子运轻功飞至河岸的柳树枝头,问道:“尔等何故来此?”
陆一林道:“勿闯禁地实属晚辈无礼,不知此为何地,前辈为何人?”
那男子道:“我为何人,还需你接我几招功夫才看你有没有资格知晓。”
说话间,他已跃至船头,一掌下去欲击陆一林,陆一林自是以臂相挡,杨含雪见来者不善,拔出剑助陆一林。可惜二人功夫尚浅,合力也不能动那男子一分。那男子见二人一人使天月教的剑法,一人却是陆遥山庄的武功,当下奇怪。于是收回攻击,跃于河上,问道:“天月教与陆遥山庄历来为敌,怎的你二人却一人使天月教的剑法,一人却是陆遥山庄的招式?”
陆一林知此人非一般之辈,恭敬道:“前辈好眼力,在下乃陆遥山庄陆安的长子陆一林,这位姑娘是天月教教主的的关门弟子。”
“哦?杨宸月的徒儿?”那男子一惊,问道。他看向杨含雪,只见此女十六七岁年纪,正警惕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那脸庞,像极了杨宸月十六七岁的时候。他又问:“陆遥山庄与天月教宿来不合,为何你二人却一同到了这儿?”
杨含雪抬眼看着前辈,只见他有着鹰一般的眼睛,耳朵如自己曾见的佛祖画像,想必是修为极深之人。正要回答,只听陆一林道:“说来话长,我本是天月教的囚犯,逃至悬崖,这位杨姑娘本是追我至此,我二人已在悬崖下待了些时日,故放下了芥蒂。”
“杨姑娘?”那男子道,他看了一眼杨含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含雪心道:这人一见面便欲出手伤人,何故他问我便要答?虽心中害怕,还是鼓起勇气道:“我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何关系?”
陆一林忙向男子赔礼道:“前辈莫怪,她叫杨含雪,少不更事,绝非对前辈无礼。”
姓杨,莫不是冬月出生?那男子的眼睛闪现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色彩,对二人道:“刚刚我与你们交手,发现你们身上都有伤,恐怕是摔下悬崖所致,二位若不嫌弃,可随我至这雾庄疗养歇息。”
二人相视一眼,这前辈忽敌忽友,皆不敢冒然前去。前辈仿佛看出他们的心思,笑道:“以你们的功力,我若想害你们,断断不需请入自己的庄园。”
二人虽心中疑惑,听那前辈的语气和气度,却也相信他,刚刚交手,以他的功力,对他们要杀要剐都不在话下,何须请入自己的庄园?相视点头,陆一林拱手道:“那便谢谢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