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不觉间十五年过去了,杨含雪已经长大成人,十七岁的她,被杨宸月保护的极好。聂楠丰又将她视为生命中唯一的念想,从小到大几乎不曾下过天月山,不识人间疾苦,便有了几分不食烟火的气质。她肌肤雪白,一头黑发缓缓垂下,头上简单梳着发髻,如此装扮,也挡不住她惊人的美貌。
若说她温柔,却又不失英气,若说她的眼睛多情,脸上却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不笑时,如画中女子,欢快时,却调皮可爱。
聂楠丰二十四岁了,他远远的看着杨含雪,黄昏时分,她身穿黄色的衣衫坐在湖边悠悠吹笛,夕阳将她的脸衬的飘渺而安逸。湖岸边种满了梧桐树,这片湖被杨宸月命名为望琴湖。笛声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是少女的娇羞与向往。
聂楠丰沉醉其中,想起她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夕阳,黄色的薄衫,摇着薄扇朝自己走来,抱住他,说道:“师兄,我喜欢你。”
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黄昏,那天有他见过最美的夕阳。他也抱住她,“师妹,我也喜欢你。”
“师兄,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她说着,吻向他的脸颊。
他以为他的人生从那一刻被阳光照亮,却未曾想到,当天晚上,杨宸月的侍女冬儿过来传话,“楠丰,教主要你去一趟。”
他去了主月,师父居住的地方。“师父!”他跪着唤道。
杨宸月背对着他,虽看不见她的脸庞,却从背影也感受到她的威仪。“师父,您找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杨宸月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器重了十几年的徒儿,“为师常常在想,我……是不是对你们过于严苛了。”她道。虽是平淡的语气,却偷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震慑。
聂楠丰不敢抬头看她,垂首说道:“师父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天月教好,徒儿都知道。”
“你能这么想便好。”杨宸月道,“其实为师……有一件事困扰着我。”
聂楠丰道:“何事困扰师父?师父告诉徒儿,若徒儿能微尽薄力,定万死不辞!”
杨宸月道:“你是我唯一的男关门弟子,为师怎舍得你死?”她的语气不同于刚才的冷酷,显的温柔而真诚,“不仅为师舍不得,想必杨含雪也舍不得。”她继续道。
聂楠丰听着,不知如何回话,又听师父道:“我只有你和杨含雪两个徒儿,你该知道,你们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聂楠丰道:“多谢师父厚爱,在徒儿心里,也一直将天月教,将师父视为心中第一。”
“是吗?”杨宸月玩味道,“我和天月教第一,那你师妹呢?”
聂楠丰道:“师妹……师妹在我心中同样重要。”说起师妹时,他的语气竟多了几分温柔与甜蜜,聪明如杨宸月,怎会察觉不到,“你倒是说说,师妹在你心里第几重要?”她道。
“师父……”嗫嚅着,不知师父今日为何如此反常的问这个问题。他的眼神与动作落在杨宸月眼里,“不安吗?”她问,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聂楠丰道:“徒儿不知,师父何意?”